奄奄一息的李夏云惶恐不安的道:“鬼……有鬼。”挣扎着想站起来,偏偏身体却不听使唤,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空气喃喃自语。
“阁下是谁,何不开口说句话,感谢你多次援手苏家。”福伯强忍着伤痛,有气无力的问道。说完后,又吐了一口鲜血。
“爸爸……,是你吗?文文好想你啊!”苏静文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白嫩的脸颊滴落在胸前。
风依然怒吼着,留给她的是冷漠和寂静,乌云缓缓遮住了那一轮冷月,它不忍看到这人间最悲催的一幕。
胡宁宁扶起福伯,望着风中衣着单薄的泪美人,楚楚动人的身躯,此刻是多么的孤单和无助。
“苏姐姐,我们进屋吧!”胡宁宁居然有种想保护她的冲动,情不自禁搂住她的纤腰,希望可以给予她一丝温暖。
苏静文哽咽着道:“先把福伯扶进屋,我要看看他究竟什麽时候开口说话,如果不回答我的话,我就站在这里等到天明。”
“孩子,此刻怕是他早已走了。”福伯剧烈的咳嗽着,声音很弱。
李夏云慢慢爬至桂树处,扶着树身缓缓站起,长发凌乱,加上嘴角的血迹,这一形象毫不亚于传说中的厉鬼。
胡宁宁将福伯扶至屋内,片刻返回,将自己的手枪拾起,朝桂树逼近。
李夏云却发出死亡前的狞笑声,惨白的脸色,配着乌黑的长发,布满红血丝的双睛,令人寒毛卓竖。
“你……你笑什麽?”胡宁宁虽然拿着枪,却也是战战兢兢的,望着近在咫尺的李夏云,她竟然有些胆怯。
“笑你的胆子,你根本不配使枪,请朝这里瞄准。”李夏云轻蔑的笑着,她似乎知道自己已命不久矣,即使不被枪杀,她也会被发作的忘情蛊所吞噬,那种死相才是最凄惨的。
“你……你疯了。”胡宁宁怎可能对一位奄奄一息的女人动手,她最终还是选择放下枪。
“不管你是谁,你都是一位普通的女人。”苏静文望着李夏云的惨状,心里居然莫名起了一丝哀伤。
也许站在同为女人的角度,苏静文走到桂树下,望着这位和自己长得有点相似的女人,搀扶起她,朝屋内行去。
“真是搞不懂你,刚刚她还想杀我们,你现在却引狼入室。”胡宁宁在一旁唠叨个不停。对苏静文的做法颇为不满。
李夏云狐疑的望着苏静文,眼睛一热,滚烫的泪水泉涌而出。
她自幼便离开父母,由五毒教主白玲珑抚养成人,她所接触的除了毒物,便是一群趋炎附势,嗜杀成狂的冷血之人,哪里感受过这样的温暖,她的心在融化,正在深深地忏悔,嘲笑着自己的人生。
苏静文扶她躺在沙发上,给她盖上一层蚕丝被,并递给她一杯清水,柔声道:“喝点水,静养一会儿,待天明我送你去医院。”
李夏云感激涕零哽咽着道:“为什麽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女人,同为可怜的女人。”
“可惜我命不久矣,不能报答你以德报怨之恩。”李夏云擦干了泪水,红肿的双眼打量着苏静文,不知她是回光返照,还是观察到了什麽,竟然轻轻笑了起来。
苏静文也笑了起来,并伸出柔嫩的玉手,轻轻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语气温柔的道:“若是能有你这样一位妹妹该有多好,每次看到夏夕时,我都有种亲切感,而且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见到久违的亲人,如今看到你也是这般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