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伯对他的问题装作未闻,自从他失去妻儿以后,就没有贴春联的习惯,只不过这一切却不为人知。
“喝杯茶吧!”
黎兵接过茶水却没有喝,近距离打量着阮伯的五官,他那沧桑的脸上很难让人看出真实年龄。
“黎先生似乎不喜欢喝茶?”
“茶香很令人回味,却又如此短暂,也许这就像人生吧!”他轻轻呷了口茶。
阮伯缓缓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水浅浅的尝了一口:“人生就像这杯浓茶,即使再苦也得喝下去。”
“阮伯是想一条路走到底吗?”
阮伯心中一惊:“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这二十多年,原来你一直藏匿在中海市。”
阮伯心头一凛,缓缓从沙发上坐起。
“夜不能寐时,你可曾想过被你所杀之人的妻儿又是多么痛苦。”
阮伯根本不为所动,镇定自若:“你说的这些我根本听不懂。”
“尹贺刀元,不必再隐瞒了。”
阮伯佝偻的身躯突然直起,双眼射出冷厉之芒。
“终于露出你的本性了。”
阮伯冷冷道:“年轻人,你很聪明。”
“有时候太过聪明不一定是件好事。”
阮伯发出阵阵大笑:“既然如此明智,还不自行了断。”
黎兵轻轻摇了摇头:“你真是无可救药。”
砰然巨响中,巨大的花瓶破裂,尹贺刀元手中握着一把唐刀。
“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你值得留恋的东西?难道只有杀戮才能给你带来快乐?”他仍然没有放弃,希望可以感化尹贺刀元。
“妻儿已死,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我忍辱负重明察暗访了多年,终于让我杀掉当年参与之人。”
“你杀了他们又怎么样?”
尹贺刀元望着手中的唐刀,喃喃道:“恨意已并不是那么明显。”
“如果你的女儿可以复生,以后的路你又该怎样去抉择?”黎兵语气温和,就像一首催眠曲深入他的心里。
“我的女儿……不可能……。”他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整个人处在疯癫状态。
“你女儿若是尚在人世,你是持续杀戮还是洗心革面?”
尹贺刀元重重将唐刀插在地面,怒道:“臭小子,居然用谎言来迷惑我的心智。”
“我没有说谎,你女儿还活着。”
尹贺刀元望着表情严肃的黎兵,踉跄退了几步,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你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位亲人,那就是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