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朝会上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对于陛下这种安排,你怎么看?”安排好一切,王家主回到书房,坐到王珪身边,语气沉重的说道。
王珪沉默片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另外……,万事都要分两面来看,陛下此举固然有分化五姓七望的意思,但我王家却未尝没有借此崛起的机会。”
王家主捋着颌下胡须,并未将所谓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放在心上。
没意义。
他只要知道王珪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就好了。
不过,为了确保自己没有理解错误,他还是补充了一句:“贤弟的意思是按照陛下的意思去办,彻底与其它几家决裂?”
“未必会真的决裂。”王珪摇头:“陛下这次安排我全权署理教化司,并未往司中安排任何一人。所以……,除非其它几家真的想从朝堂中淡出,否则他们就算再不甘心,也会求上门来,讨要个一官半职。”
“竟然还有此事?”王家主一愣。
传言终是传言,从宫里流传出来的只言片语间,他最多也就是知道王珪这位同宗兄弟多了个新差事,负责教化天下万民。
至于说再具体的,便没那么清楚了。
如今听了当事人的陈述,才知道事情的竟然还有如此多的曲折。
片刻之后,王家主脸上愁容散尽,笑着对王珪拱拱手:“贤弟,愚兄先在此恭喜了。”
王珪微微一笑:“兄长对教化司可有兴趣,有是有,可以让德元去长安、万年两县历练一二。”
“固所愿也,不敢求耳!”
“……”
演,你接着演,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王珪一声不吭,只是盯着自家这位同宗兄长不说话。
王家主也觉得独角戏没啥意思,打了个哈哈说道:“哈哈,贤弟,德元那孩子愚兄可就交给你了,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当成自己孙子一样,别跟我客气。”
“兄长放心,我一定会像对自己孙子一样对待德元的。”
俩老汉,三言两语间便决定了王德元未来的命运。
可怜王德元兀自不知自己的好日子已经到了,依旧傻·逼呵呵的拉着李昊、郑延等人蹲在青楼喝着花酒,提前庆祝贞观三年中秋节。
不过,这次来的人有点多,除了一些长安城比较有名的纨绔,还有七八个来自西域的小国王子,比如高昌王子,比如吐谷浑王子。
初来大唐的几国王子显得比较拘束,虽然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进青楼这样的场所,但以前他们的身份是主人,如今他们的身份却是客人。
再加上今日来的这些纨绔,要么是国公之子,要么是世家嫡传,随便站出来一个,身份地位都不比他们差,这更让他们感到有些不习惯。
而且鉴于今日的场合,大唐帝国的四皇子李泰李青雀也来到了现场,更是给这些大唐的纨绔凭添了几分深厚的背景。
斛光交错间,李秦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李昊的身边,胖胖的身体挤开表哥长孙冲,嬉皮笑脸道:“姐夫,咱们喝一杯怎么样。”
姿态摆这么低?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昊条件反射的提高了警惕,举起手中杯与李泰遥遥碰了一下:“四殿下这是有事?”
“嘿嘿,也没啥大事,就是……”李泰四下扫了一眼,见没人注意自己,这才说道:“姐夫,义学的事是你张罗的吧?你看能不能……算我一份?”
“算你一份,什么意思?”李昊借着酒劲,乜着李泰,脑子里却在想着。
这小胖子什么意思?
这小子今年有十岁了吧?莫非是现在就起了夺嫡的心思?
按说不应该啊。
据李承乾说,李泰这小子就像只跟屁虫,天天有事没事就跟在他屁股后面晃荡。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泰来找自己,难道就不怕被他大哥知道,然后削他一顿?
又或者这小胖子想要自立门户,借着这个机会来拉拢自己?
应该不会吧?
想不通,想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啊,脑回路太过惊奇,谁也搞不懂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就是……”小胖子显的有些为难,对李昊勾勾手指,两人头对着头凑到一起:“姐夫,我今年都十岁了,再过几年就成年了。可你看看我现在,还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甚至就连零花钱都要跟母后伸手要,这要是传出去,多丢人啊!”
“……”李昊无语,半晌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李泰道:“就这?”
“昂!”李泰点点头,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睛,看着就像正在向主人乞食的小狗。
李昊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装醉了,拍拍李秦厚实的肩膀道:“四殿下,你看我笑了么?”
李泰不明所以的摇摇头。
“所以啊……,听我一句劝,你这完全就是杞人忧天,就算你担心的事情真传出去了,也没人会笑话你,不信你问你表哥。”李昊说着,指了指李泰的另一边。
我表哥?
顺着李昊手指的方向扭过头,李泰这才发现一脸贼笑的长孙冲正把头收回去,嘴角一抽一抽的,笑的贼特么开心。
不仅如此,这货甚至还主动揭发,隔着李泰对李昊道:“德謇,你别听青雀瞎说,他哪里是担心有人笑话他,分明是前些时候跟闫婉那小丫头吹牛,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当有凌云之志,等中秋节……。”
“长孙冲,本王跟你拼啦!”还没等长孙冲把话说完,李泰已经跳了起来,胖胖的身体向着自家表兄压了过去。
一边与长孙冲撕打,一边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完了,全完了,这下露底了。
早知道长孙冲是个大嘴巴,当初就不应该告诉他事情的前因后果。
现在好了,自己跟闫婉的事情彻底暴光了,万一父皇、母后问起来,自己要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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