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修边幅,脸上浓密胡须之下,赫然有一道难看可怕的刀痕。他将自己遮在礼帽和斗篷之下,看上去十分神秘。
“你是谁?”伊丽莎白惊问,像是掩饰似地擦掉眼角的泪水。
“公主下……”来人开口道。
“我想你认错人了。我是露西修女。”伊丽莎白否认道,“这里不是先生应该待的地方,请你离开这里。”
“好吧,露西修女。”来拳淡地道,“很遗憾,我本以为出于道义,可以提前告诉你一个可怕的消息,但看形,你可能已经知道了。”
“当我自愿进入修道院,一心侍奉仁慈的主。外面俗事一切与我无关。”伊丽莎白道。
“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毕竟许多人认识你,比如今出现在这里的卢克-达内尔和贾尼-沃克。如果你想离开这里,我可以帮得了你。”来人想了想道。
“下之大,我还能去哪里?这里就很很好。”伊丽莎白明白对方知道自己的份。
“你还很年轻,不应该将大好年华放在这里。你可以去那亚,那里远离圣城,或许是你这样的人真正的乐土。那里你是去过的。”来人劝道。
“你到底是谁?”伊丽莎白心里一惊。
“在别人面前,我自称安东尼奥-布兰奇。其实我来自那亚。”来人道。
“你为洛基山伯爵服务?”伊丽莎白问。
波西-罗宾逊用沉默回答。
伊丽莎白却走前去,一把抓住波西的一只胳膊:“布兰奇先生,请告诉肖恩,我请求他救救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他们即便死,也应该有尊严地死。”
“下,您应该知道,即便康纳利伯爵从而降,他也无能为力,因为绞绳已经在令尊的脖子上,而这绞绳是令尊亲自制成的。”
波西冷酷地推开了伊丽莎白的手。
“难道肖恩也这样认为的吗?你们都是刽子手。”伊丽莎白的语调变的尖利,她瘫在椅子上,呜呜地哭泣起来。
“最近圣城里悄悄地流传着一个流言,是有关肖恩与皇室的传闻。我需要你确认一下。”波西道。
“这很重要吗?”伊丽莎白抬头问。
“很重要。”波西点点头,“传闻,肖恩是你哥哥的私生子,请不要误会,我指的是皇储吉恩-索伦。”
伊丽莎白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思议:“绝无可能!”
“你确定?”波西问。
“事实上,如果你不提吉恩,我甚至都想不起他。”伊丽莎白道,“从我记事起,就知道吉恩一直在皇宫中是可有可无的人。也正是如此,我和菲利普对他都不太了解,他偶然回宫,就像一个客人一样,来去匆匆。然而我现在知道,这是一个可怕的错误,如果他不是被派到了北方,或许事就不会这么糟。”
“皇储年轻时曾经上宫中的一位舞蹈教习,名叫玛丽-塞韦尔,这件事是真的吗?”波西关切地问。
虽然他并不指望年轻的公主能够指点迷津,因为皇储成年时,她还未出生,波西仍然不放过这个机会。
传闻不管真假,都会影响到肖恩的战略判断。真的,有的真的做法,假的,有假的行动。
伊丽莎白却道:
“我偶然听宫中的老人提起过,我时候很顽皮,常常恶作剧,有次我躲在下人们的背后花丛里,偷听他们闲话。确实有一个名叫玛丽-塞韦尔的女人曾出现在宫中,宫人讥笑她是一个不知高地厚的女人。我倒觉得这传闻太过牵强。”
“这么来,传闻倒有几份真实。”波西点头道,“谎言不可怕,可怕的是九分真话中夹杂着一分假话,这样的谎言最容易让人相信。
事实上,我关心的不是它的真实,而是似乎有人在编织一张针对肖恩的网,欧罗巴的局势已经够乱了。
要知道,外敌正在侵略我们的家园,奴役我们的人民。强敌在外,如果我们再掀起内战,这恐怕对欧罗巴来是一个灭顶之灾。那些谋论者应当被挫骨扬灰。”
“我倒希望传闻是真的。”伊丽莎白却道,“皇室的尊严需要有人来维护。不管怎么,肖恩是伯爵,是皇家的封臣,他有义务维护皇家的尊严。”
“话虽如此,但……”波西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但人总是自私的,是吗?”伊丽莎白目光直直地看着波西,“不要替肖恩寻找理由,我不是那个真的姑娘了,完全可以理解‘政治’这个词。”
波西掏出一张纸条,放在伊丽莎白的面前:“如果您想去那亚,可以在这个地方找到我。”
波西逃亡似地离开了修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