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杀手,自然而然会联想到血骨坛。但唐云希和血骨坛以及宝应门都有交情,所以不可能是这两个组织的人。
给了说书的一些赏钱之后,三人将船划回了客栈,然后连夜离开了小镇。
出镇之后,白水集问:“你们猜可能是什么人在追杀他?”
“还用猜吗?除了修真宗派和各洲权贵之外,还有哪方势力能派得出那么多高手?肯定是青变洲应礼堂的人!”何天遥早就想到了。
萧天河说:“没错!唐云希拐走了应礼堂朱家的儿媳妇,这可是奇耻大辱。想必是朱家已经找到了唐云希的隐居之处。”
“嘁,说到底,那个家伙都是自作自受。”白水集撇撇嘴。
“他好歹是你的结拜二哥,你不打算帮他吗?”萧天河问。
“如何帮得?如你所言,因为是奇耻大辱,所以那个姓朱的肯定下了严令,一旦被那些高手追上,他必定被剁成肉泥。”
“你不是说他身法了得么,我看不一定会被追上。”
“可他已经受伤了啊!他偏偏还把自己搞得那么香,即便杀手一时追不上,只要顺着香味也绝对不会跟丢的。”白水集摇了摇头,“再说都五天了,谁知道他逃去了哪里?这事还是告诉秋老头吧,让他想想办法。”
何天遥对“秋老头”这个称呼十分不满:“那是我的师父!也是你的结拜大哥!你就不能尊重他一点儿?”
不料白水集却反诘道:“没错!如此论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叔’才对,你对我可曾尊重过?”
“你这个家伙……”何天遥哭笑不得。
为了及时传讯,三人在天亮之后赶到了最近的一座设有宝应门分处的大城。由于天刚亮不久,这会儿宝应门分处还没什么人。
柜台里一个年轻的女子正趴着休息,听见有人进门,抬头瞟了一眼,懒洋洋地问:“你们有什么事?”
“我们要传一封紧急密信,给青变洲晚飘山的霏晴派。”何天遥道。
“我知道霏晴派在哪儿!”姑娘略显不耐,拿出了纸笔放在柜台上,“自己写吧!”
何天遥怔了怔:“我们要传的是密信。”
“你不写出来我怎么知道你们要传什么内容?”姑娘反问。
“我写出来你不就知道内容了?那还叫什么密信?”
姑娘被逗乐了:“你不让我知道内容,我还怎么帮你传信?如果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去一趟霏晴派不就行了?”
“姑娘,你不能带我们去传讯石吗?我们想自己传信。”萧天河问。
“那怎么行?传讯石那么珍贵,万一不小心损坏了传讯石,你们赔得起么?”女子没说成“万一你们心怀不轨故意损坏了传讯石”,还算比较客气了。
白水集忍不住了,挖苦道:“找你们传信是看得起你们,还真当我们稀罕用你那破石头?”然后他对两位同伴说:“还是我亲自跑一趟吧,去晚飘山不过也就那点儿路程,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几日便回!”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没有其他客人的宝应门分处,每个一字都飘进了女子的耳朵里。
女子笑叹不已:“公子,你知道霏晴派离这里有多远么?不是我瞧不起你,即便是本门的五大高手,也不敢说去一趟晚飘山几日便回的,何况你还看不见路!”
“呵,五大高手……那咱们来打个赌,我要是几日内能赶回来,你敢不敢……”白水集不服气,却一下子不知该赌什么好,憋了半天,竟说出一句,“你敢不敢以身相许?”
“扑哧”一声,萧天河和何天遥同时笑出了声,随即两人前仰后合起来。外头有路过的人听见了动静,好奇地凑过来看热闹。
女子的脸气得红一阵白一阵的:“你竟敢羞辱我?好啊,赌就赌!就如你所说,如果你赶回来了,我立马跟你走;可若是你赶不回来,哼哼,你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我下跪道歉!”
萧天河强忍着笑意,板起脸来严肃地说:“姑娘,终身大事,你可得慎重呐!”
姑娘想当然地以为他是和白水集合伙戏弄自己,怒而拍案:“本姑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萧天河耸耸肩,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可劝的了。
何天遥推了一把白水集:“可以啊你,眼睛看不见了居然还赚着个美人儿!”
白水集这时也知道事情已经收不住了,挠了挠头:“对一个女子来说,‘以身相许’应该算是最大的赌注了吧?我刚才就顺口那么一说,哪知道她会应下来啊……”
“说大话后悔了?不如直接给我磕个响头,我就当没这回事儿!”那姑娘还以为白水集怯了,可真是个气盛的人。
白水集当然不是个轻易服气的家伙,被姑娘的言语这么一激,也一掌拍在桌子上:“笑话,我白水集从来不说大话!姑娘你可记住了,是你同意打赌的,我可没逼你!”
来看热闹的人这时候纷纷开始起哄,这个说白水集太狂妄了,那个劝姑娘不要赌气,还有为这场赌约能否公正进行而操心的,毕竟到时没办法确认白水集是不是真的在此地和霏晴派之间往返了一趟。看样子这姑娘在城中还算有些人脉,来看热闹的人全都认得她,而且基本都在向着她说话。
姑娘对众人道:“我才不信他能做得到!”然后又对白水集说:“你不是说几天之内么?好,我就给你十天时间,免得将来你说我苛刻!”
“十天?少瞧不起人了!”白水集冷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