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遗憾,这些问题,我不能,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我不能告诉你我和老许的真实身份;至于你究竟来自哪里,我们也一无所知,我们只是在执行一个时间跨
度很长的任务。
今天,上面来人,告诉我们任务结束了,所以,我们该离开了。
做了你二十六年父母的我们,在临走之时,没有别的能送给你,只能给你一些忠告。
“在你的身后,有一股庞大的势力,我不知道这个势力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后会无期。”这封信到此结束,我整个人如遭雷击,半晌回不过味儿来。
我想过,自己可能不是二老亲生的,但我没想到,他们的身份,竟然是假的!这一刻,我相当受打击,这事儿摊在谁身上,都淡定不了。
我夹着烟的手指有些发抖,狠狠吸了口,将剩下的半截给掐灭了。
是什么势力,能让一对儿中年人蛰伏二十六年,养一个陌生孩子?
这个势力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想起我和弯刀认识的一连串巧合,我只觉得浑身发冷。
难道我人生中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被人计划好的?
等等……如果我是二十六年前,二老接到任务才开始抚养的,那么许开熠是怎么回事?
关于许开熠来历的解释,他们以前是这么告诉我的,说婚后长时间不孕,以为怀不上,才收养了一个。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的身份有问题,许开熠的身份同样有问题。
第十二章 谎言(4)
在我之前的那十多年,许开熠确实是和二老在乡下老家生活过,这一点,以往我回乡时,乡里的邻居都会讲,这些是骗不了人的。
也就是说,在接受我这个‘任务’的十多年前,二老就已经在乡下了。
他们在那里干什么?
事到如今,我可不会认为,二老是在那地方普普通通过生活的。
他们今年都是六十出头,这个年底的人,如果出生在那种贫困的乡下,基本上都是不识字儿的,而且由于年代的原因,那个年代能有机会识字儿上学的女人更少。
但二老和这些截然相反,他们都有一手好字儿,都有一屋子闲书,这绝对不是那个年代贫困乡村老头老太太该有的生活状态。
这么大的漏洞,这么大的不对劲儿,我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在接到我这个‘任务’以前,他们在村里,肯定
是在办其它什么事儿。
那么,许开熠又是怎么来的?我这会儿,也不可能相信他是随机被收养的了。
在我要回来的上午,他们就离开了,很显然,我的生活和行踪是有人监视的,否则也无法将我和弯刀推到一起。
那股势力究竟是什么?又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二十六年,这是个漫长的时间段,这可不是二十六小时或者二十六天。
布下这个局的势力,究竟有什么目的?
和j组织会不会有关联?我想到了这一层上去。
之前我曾经怀疑过j组织和这次任务的支持者,毕竟寻找延骨草的任务太过于凑巧,但后来当弯刀告诉我,延骨草的事儿,是他故意透露给马老太太时,关于j组织的怀疑,又不得不打消了。
现在该怎么办?
我又将这封信看了一遍,盯着最后那‘后会无期’四个字儿,觉得挺难受的。
在今天之前,我们是亲人,但之后恐怕没有见面
机会了,就算有,见面之后也不再是之前的身份了。
我心神烦乱的呆坐了半个多小时,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几声,才将思绪拉了回来。出了这样的事儿,也没什么胃口,于是随便点了个外卖,一边儿吃,我一边儿试着打了许开熠的电话,这种巨大的变故,让我现在十分需要一个可以商量的人。
许开熠断联了。
我并不意外。
我又试着联系弯刀,就像许开熠说的,同样失联了。
不知道这小子干什么去了,不过他知道的比我的,应该是得到了某些线索。
最后我打了小齐的电话,问了问道士的状况,跟她聊了几句。
小齐性格好,也比较积极向上,挺能给人带来正能量的,跟她闲扯几句,我心情好多了,据她说,那道士挺听话的,虽然不会开口说,但大部分的话都能听懂,而且特别能吃,跟从牢房里出来的一样,饭量和小齐都快旗鼓相当了。
想到小齐的饭量,我于是道:“让他吃吧,看能不能把这道士的神智给养好,他身上有很多秘密值得挖掘。”
结束和小齐的通话后,我决定休息一晚,明天回乡找吴老婆婆,她在乡里待的时间很长,想来能从她嘴里问到一些东西。
由于乡下的人都搬走了,道路荒僻,因此第二天清早出发,一直到当天下午的五六点才到了村里。
整个村落,比起我上一次来,显得更加萧条破败了,正是秋天落叶之时,共用的大院子里铺满了一层金黄色的落叶,黑色的屋檐,老式而摇摇欲坠的建筑物,让这个没有人气的老村落,显得萧条而又阴森。
到吴老婆婆家时,门居然上了锁。
我有些惊讶,心说她难道出远门了?她无亲无故的,一把年纪,能去哪儿?就吴老婆婆那体格儿,至少还得活十几二十年,也不可能是去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