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娣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妹妹站在店门口,正笑容可掬地迎客。
“结婚也好,让德叔乐乐。”姜尚尧怂恿着。
庆娣闻言不由有些恼了,瞪了他一眼,悄声警告说:“你们兄弟俩,不许合
伙算计我妹。”
姜尚尧微张幵嘴,愣了半晌,低下头来凑近庆娣耳根解释,“两兄弟配两姐
妹,将来生了孩子也跟一家人一样,既热闹感情又深厚,我越想越觉得没有什么
比这更好的了。”
看他表情一本正经的,谁知道他思维一下子发散到若干年后去。庆娣知道自
己嘴笨,和他这样的厚脸皮打嘴仗绝没有赢的机会,只拿眼睛盯着他,忽而笑起
来,“我仔细想想,确实挺有意思的。”
店里人来人往,生意极好的样子,吃完了雪糕,黑子仍没等到爱娣闲下来,
不耐地自语说:“忙成这样,站一天下来脚不就肿了?”
姜尚尧随即就冲庆娣使个眼色,大约是暗示她黑子多会心疼人的意思,庆娣
看看忙得脚不沾地、神采飞扬的妹妹,与姜尚尧会心一笑。
德叔肝癌晚期,开刀已经没有必要,医生建议定期化疗,这两天德叔精神好
了些,坚持要回家,闹腾得厉害。黑子坐了一会儿,记挂着该去医院,想说走心
里又眷恋难舍。姜尚尧拍拍他肩膀说:“周末人太多,过两天再来。庆娣,我先
送你回宾馆,再跟黑子一起去医院坐坐。”
临走时,爱娣追出来相送,对黑子说:“晚上我算出来营业额,打电话给你
报账。”
黑子一愣,随即笑得咧开大嘴,“每天报账是应该的,别忘记了。”
这摆谱的语气令爱娣忍不住趁他转身的工夫呲牙虚飞了一脚,又在黑子感觉
到什么猛一回身时堆满了笑说,“应该的,你是大股东嘛。”
牵手看着的两人相视而笑,缓缓往停车场走去。庆娣感慨地说:“小爱离婚
后像是恢复了以前开朗的性子。”
“黑子是实心眼,性格比我好,他要真和你妹一起了,你只管放一百个心。
”
“你终于肯承认自己不能让人放心了?”
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我想要的太多,所以总是不停面对选择。”
深有感触的语气,若有所思的目光,庆娣心中忐忑,问说:“这一回要选择
什么?”
他垂着眼,似乎陷入沉思,一路行到停车的地方,才叹口气,下定决心一般
,开口说:“庆娣,假如有件亊必须要做,不做良心不安,但是做了会很伤亲人
心,甚至有可能从此成为陌路人。面对这样的抉择,我很困扰。”
庆娣不自觉地咬紧下唇,沉默地凝视他,心中暗自揣测是什么样的事情。
他笑意恍惚,“我记着你说的话,做人不能逐末弃本,可如果两方面都拫重
要,我……实在是为难。”
庆娣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解,怔忡间黑子已经走近前,姜尚尧开了车门让她上
去,“晚点说吧,我再仔细想想。”
回到宾馆房间,庆娣将行李里的衣物收拾好,想起姜尚尧那段话,伤神不已
。她叹口气,正准备换套衣服去姜家看姥姥和姜妈妈,恰在此时手机响起。
“上次回来不通知我,这一次又打算这样?”话音平静,带着淡淡的笑意。
“秦市长……秦书记,我也才到没多会儿,正打算晚点打电话说恭喜。”
省纪委正式成立专案组,魏杰被“双规”后,秦晟顺理成章上调一步,代理
闻山市市委书记一职。
到任不过两个月,闻山官场突然发生这样的震动,他始料不及。一石激起千
重浪,以往投靠魏杰的人纷纷转向。世情如此,秦晟理解,无论如何,在日常工
作中他明显感受到如今的掣肘比以往小了很多,推进也顺利起来,这令他心情颇
为微妙,更深刻地体会到赴任前夕父亲说的那句话,“地方工作复杂,我只有四
个字:步步为营。”
这个时刻,忙乱中能见一见知交,放开胸怀天南地北地胡扯,实在是件美好
的亊。
庆娣约了秦晟一起吃饭.
第二天告诉姜尚尧后,他说好,又说刚巧有个生意上的朋友到闻山,估计晚
上也有应酬,接着想起什么,直接问:“你还有什么好友我居然不知道?老同学
?”
庆嬅的第一反应是告诉他秦晟的事情,随后又作罢。一来电话里不方便长谈
,二来毕竞她和秦晟尚未开始便已经结束,告诉姜尚尧不过是徒生烦恼。她含糊
地说:“以前京里认识的朋友,调来闻山工作没多久。”
“男的女的?”他立刻问.
那话里的紧张令庆娣心头泛起浅浅涟漪,她抿嘴笑起来,“你是吃醋了?我
闻到了酸味。”
“回来收拾你,”他想是挺忙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秦晟傍晚说过来接庆娣,被她婉拒了。现在和在京里不一样,闻山是小地方
,他的一举一动可是受到无数人关注,她不想给他增添些无谓的麻烦.
她的善解人意令秦晟低低一叹,随即打起精神说:“河湾公园你知道?”
闻山随着有钱人增多,第三产业也越来越兴旺,只是不论餐饮还是娱乐,都
竭力往奢华气派的风格靠拢,想寻一家像原州富春堂那种有特色的酒家饭庄还真
不容易,河湾公园侧的饮水居是秦晟唯一看得上眼的一家。
两层木楼,占据一小片水面,因为菜式淸淡,装修雅致,既</dd>
[ 新第三书包网手机版域名: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