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忻听说了永和宫里的故事,恨得咬牙切齿,瞧见德安满面堆笑地从嗣音的屋子出来,便冷声揶揄:“好一个狗奴才,哪儿香往哪儿钻。”
德安碍于李主子的面子不敢发作,还装傻充愣地问李氏:“是哪个奴才给小主受气了?您尽管告诉奴才,这天气越发热,您若气出毛病来,奴才可担当不起。”
李子忻啐了他一口,“你这是咒我呢?”随即不再理会甩了帕子扭身回去。
德安这才直起腰来,不屑道:“什么东西,年主子这就要生小皇子了,将来谁贵谁贱还不知道呢,何况三皇子如今在万岁爷跟前早不如从前了。”
李氏和德安的口舌,小满一五一十地学给了舒宁和嗣音听,还得意地抚掌笑:“那个李小主真真讨厌,这下好了,非气死她不可。”
舒宁温和地笑道:“她也只是逞口舌之快,正如今日太后说的,何必在琐碎小事上耿耿于怀呢,太太平平的才好呢。”
待谷雨和小满退出去,舒宁柔声问嗣音,“你方才瞧见没有?太后娘娘好几次抹眼泪呢,吓得我都不敢唱了。”
“瞧见了,太后想必是思念先帝爷了。”嗣音淡淡应一声,想起太后那句呢喃,不免惆怅。
翌日,皇后派人送来两份赏赐,言明是皇帝的旨意,为了嗣音和舒宁让太后高兴而赏。铺了黄缎子的托盘里摆放了十来件金银首饰,羡煞一众秀女。
李子忻则仍不忘揶揄众人没见过世面,舒宁和嗣音不愿与她起口角,自此之后益发收敛,处处谦让,时日一长,众人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