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后,周宁叫来管大娘,「你去问问家中在平康坊买青楼之事,悄然打探。」
「是!」
管大娘去了,午后回来,禀告道:「是家中几个小子在平康坊接了几家青楼,说是也有个玩耍的地方。「
「可有qiáng买qiáng卖?」周宁问道。
管大娘说道:「他们亮了身份。」
「我就说,那些人做生意,除非是家中jīng穷了,否则谁会卖青楼酒楼?这是扯着虎皮呢!」
「那…………要不告诫一番?」
「告诫?太轻。」周宁说道:「你去一趟家中,告知他们,阿翁和阿耶虽说不在长安,我这个出嫁女按理也管不着周氏。可陛下说过,天黄有雨,人狂有祸。谁若是用周氏的名头干些违律的勾当,自己处置好,否则,这大雨,就该倾盆了。」
「那毕竟是本家啊!」管大娘觉得皇后太苛刻了,「不说旁的,那些帝王登基即位,身边人都跟着jī犬升天。连个马夫都能弄个官做做。咱们家好歹是世家门阀,且您又是皇后…………」
「这等话以后无需再说!」周宁冷冷的道:「别人是别人,别人统御大唐得了什么结果?陛下与那些人不同…………」
朕自然和那些妖艳***不同…………殿外,皇帝摆摆手,示意别告知皇后自己来了。
然后,嘴角微微翘起,悄然离去。
「告诉三郎,他若是管不住周氏,那我便派人去接手!」
皇后平静的话,在周氏引发了地震。
周新急匆匆的进宫请罪,皇后却没见他,只是令人传话:「越是得意时,便越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陛下说过一句话,我如今送给周氏。反者道之动!」
周新虽说学问不算jīng深,可参加科举过关也能轻而易举,一听这话,赶紧回去寻了几个叔伯来商议。
「反者道之动,娘娘之意,物极必反。周氏本是门阀大族,如今还出了个皇后。」周遵的阿弟周虎说道:「颍川杨氏当初便是如此,得意了数十年。lún到我周氏了,娘娘怎地把胳膊肘往外拐?」
周新苦笑道:「二叔,娘娘说了,杨氏是杨氏,而且,伪帝能与当今比?」
「呃!」周虎摇头,「陛下乃是雄主,伪帝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如何能比?」
「是啊!伪帝能容忍后
族肆无忌惮的兼并土地,上下其手,可陛下却不会。这便是娘娘的意思。」
周新被皇后一番敲打惊醒了,「若是等阿翁和阿耶归来,周氏的局势便是鲜花着锦,火上浇油…………富贵之极,正和了娘娘所说的反者道之动。物极必反呐!」
周虎说道:「如此,先压下去,等阿耶和大兄回来了再说。对了,宫中可曾说去营救他们?」
周新摇头,周虎叹道:「也是,伪帝定然把阿耶他们看的极严。」
周氏在平康坊以势压人的几个年轻人把青楼退了回去,随后在家中被责打了一顿,禁足半年。
这一下在长安城中引发了舆论,都说皇后果然是陛下的贤内助。
「富贵到了极致便是祸。」
周宁看的很清楚。
「历来后族与皇帝之间的关系都很是复杂,合作中带着暗斗。阿宁你能看清这个,周氏的未来必然光明!」
帝后躺在床上,皇帝刚鞠躬尽瘁了一番,气喘吁吁的赞美着皇后。
「周氏富贵太过了。」周宁却在琢磨反者道之动这句话,「我把那些知晓的人的经历琢磨了一番,果然是物极必反。「
「就是所谓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睡觉!」
皇帝早就把这些看的清清楚楚的,不动神sè,便把周氏刚冒起来的那股骄矜之气压了下去。他最近看着很清闲。
直至一日罗才进宫请见,递上了一本厚厚的名册。
「陛下,这些官员可用。」
皇帝接过名册,翻了几页,看似漫不经心的道:「春风,来了。」
罗才只觉得脊背发寒,「陛下,真要动手?」
「人口之争,关系到国柞兴衰,更关系到大唐未来的发展大计。要想大唐能长久不衰,就必须得tiáo动所有人的积极性。你觉着,仅靠着那些贪婪的肉食者,这个大唐能长治久安?靠着他们,这个大唐只会衰败的更快!「
「唯有把百姓拉进来!让百姓成为这个天下的一股力量,这个大唐,才能屹立不倒!」皇帝斩钉截铁的道:「大唐人,不该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