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霜赶到含烟所住的小屋时,屋外已经围了不少飞霜阁的杂役丫鬟,两名年龄稍长的老妈子正在给含烟喂绿豆水。
“谁知道含烟吃了什么东西?”慕容霜是医生,生死面前要做的必须是镇定,即使眼前的人是含烟,抓起含烟的手腕把脉,眼睛四处寻找着可疑的东西。
“启禀夫人,含烟姐姐早上用这个花泡茶喝了,刚喝完不多时就口吐白沫倒地。”一名丫鬟捧着带有余温的茶盏递到慕容霜面前。
慕容霜细细辨认一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再探含烟的脉搏,轻轻舒了一口气,脉象还不算糟糕,“马上带一只羊过来,鹅也可以,准备好大碗和最锋利的刀,再去端一碗花生油。”
含烟口吐白沫,腹部剧烈的疼痛使得她蜷缩成一团,表情痛苦狰狞,指甲紧紧掐进慕容霜手心,瞬间,鲜血自慕容霜手心溢出。
“含烟,稍微忍耐下,马上就好了。”慕容霜不断擦拭着含烟额头的汗滴,不知怎地,自己的泪珠也忍不住滚落下来。
含烟眼神涣散,吃力地靠在慕容霜腿边,张嘴欲说什么,在看到随后赶来的云惊鸿时,眼角滑过一滴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含烟,不哭,只是有些疼,我在这里,你就不会死。”慕容霜泪如雨下,心头仿佛被刀割一般,虽然和含烟相处不过短短一月,可是含烟于她而言,却是亲妹妹。
鹅和花生油都送到了慕容霜面前,她飞快拔下一根鹅毛,蘸了花生油,不断轻拭含烟的咽喉,嘴里喃喃自语,“含烟,快吐出来,快点吐!”
几番重复催吐,原本蜷缩成一团的含烟忽然侧头,“呕”的一声,腹中的秽物喷洒了慕容霜一身。
轻轻松了一口气,慕容霜拿过预备好的匕首和大碗,接过一只鹅,手里的匕首毫不犹豫往鹅的脖子上划去。
精准之至,一刀划破了鹅的血管,鲜红腥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流入细腻洁白的瓷碗中,红白分明,却格外恐怖。
“一只不够,你,把那三只鹅都给我。”慕容霜扔掉手里还未彻底死去的鹅,这只鹅的血已流尽,可是远不够救活含烟。
手里的匕首一次又一次划向奋力挣扎的白鹅,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含烟的身上,唯独云惊鸿,看到了慕容霜下手杀鹅时的颤抖。
看她宰杀第一只鹅时,他有些愕然,以他对她的了解,她连死鹅都不敢碰,怎会亲自去宰杀活的大白鹅,刀法还极其精准,一刀下去刚好割破鹅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