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她杀第二只,第三只时,他的心,竟然有一种类似酸涩的感觉,慕无双果断坚强的背后,隐藏着颤抖,隐藏着害怕,隐藏着令他心疼的一举一动。
这个女子,还是曾经的慕容霜吗?此刻,当鲜红的鲜血淌过她的玉指,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心动,他这是怎么了,他忘记自己的目的了吗?
一大碗温热的鹅血端在慕容霜手里,命人扶起含烟,将整碗鹅血金属灌入含烟口中,猩红的血丝顺着含烟的嘴角滴落,洒在慕容霜的如玉的手指上,凄美而又残忍。
至最后,含烟已经无法吞咽下腥热的血,慕容霜扔掉碗,将含烟放在地上平躺,紧紧捏住她的鼻子,逼迫她咽下最后一口解毒的鲜血。
片刻之后,含烟痛苦狰狞的表情渐渐缓和了些,微微睁开眼睛,喘息着望向慕容霜,想笑,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夫人,我……你不要……”含烟泪如雨下,拉着慕容霜满是鲜血的手,眼中神色复杂,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含烟,好些了吗?大夫来了,让大夫再瞧瞧吧。”含烟刚开口,云惊鸿却忽然上前,背后跟着匆忙赶来的大夫。
慕容霜疲惫地摆摆手,示意不用大夫再瞧,“我已经把过脉,毒性解了,只是含烟是从哪里得来那毒草的?”
含烟欲言又止,眼神不时望向一旁的云惊鸿,泪水更如断了线的珠子,“夫人,我……是……昭……”
“霜儿,含烟中的是什么毒?”云惊鸿的眸光淡淡扫过含烟,负手站在远处,居高临下打量着蹲坐在地的慕容霜。
慕容霜彻底放松下来,却发现自己双腿虚软无力,索性继续坐在地上解释,“这种毒草,我管它叫钩吻,或者叫它葫蔓藤,断肠草,这种毒草毒性极强,人若不慎吞食,短时间就会出现烧心,头痛,恶心呕吐,口吐白沫,肠子可能会粘连,导致腹痛不止,最终毒发身亡。”
含烟闻言,以手掩面,悄然闭上的眼睛,遮住了心中的万般思绪,原来,这种草不叫忍冬,而是致人死地的断肠草。
云惊鸿小指微颤,眼中似乎闪过一抹怀疑,以眼神示意旁边的大夫去细细查探杯中的东西,不多时,那大夫便站起身来低声回答,“夫人所言不错,这草,的确是断肠草,也真是奇怪,这种毒草产自南夏,怎么会流入我西唐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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