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阎肃清终于安静的醒来。短暂的失痛和失聪后,昨夜拼命的动作让她今天浑身的痛,她忘记了女儿被接走后的一切,自然也就不知道这痛来自什么原因。
“你终于醒来了,感觉还好吗?”是不同于昨晚两名的又一名护士。
“发生了什么事?我浑身刺痛,如针刺一样。”阎肃清拍头问护士。
“没事,你昨天失控了。还好注射了镇静剂,不然护士们都给你吓没了。”那护士显然是久经“战场”的样子,只可惜昨信不是她值班,不然或许能好些。
“我女儿呢?”
“她比较麻烦,高烧一直不退。得要住院治疗了。你没事了就去办理下住院手续吧。或者说叫你家人来帮你办理也行。毕竟一晚上的休息,相对你昨夜的疯狂来说有些不够。”护士手中写着什么,并没有看她。
阎肃清尴尬的笑笑,从护士的言说中她知道昨晚她可能做了什么过份的事,可她却想不起来。“我想先去看看我女儿。”
“嗯,她在隔壁房,你去吧。”说完她又转向下一位病人,开始询问。
阎肃清看着护士,那种麻木习惯的表情,她突然觉得心里很难过,很难过。
她起身来到另一个病房的另一张病床前。女儿思思正双眼紧闭,呼吸平缓的躺在那里,如果不是身体的温度和干裂的嘴唇表明她在高烧,她甚至会觉得女儿什么事都没有,只是睡着了。
她在心疼,钻心的疼,凭什么自己作的孽,让女儿来接受惩罚。徐正麟,你真的值得吗?六年了,美貌早就消隐,那些思念、那些担忧、那些操磨,近30的她如同40多岁的老妇女一般。身材不再优美,连发丝也都不现轻柔。有一天再见面,他还会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吗?她所有的付出真的值得吗?
她还是拨通了嫁家的电话。在医院里呆了三天之后,思思的烧刚刚退下去,可医生又告诉她一个更让她支持不住的消息。孩子的声带被烧坏了,甚至哭,思思也只能无声的。阎肃清没有了办法,她真的才体会到身边有一个男人的重要,哪怕他是一无是处的男人,你心里也会觉得你是站在地上,不而不是飘在空中,什么都抓不住,也不能倚靠。
她父母来了,他们还不知道她和女儿已经被赶出了家门。他们只是问:“姚平呢?孩子出这么大事,他怎么不在?”此时的阎肃清已经消瘦到不成人形,仅仅几天,她仿佛又苍老了十岁一样,这个样子放在父母眼里除了彻骨的疼,他们再想不到别的。这还是那个喜欢笑,喜欢闹的女儿吗?“究竟出了什么事?”她母亲在问。
“他知道思思不是他的骨肉,就把我们母女赶出来了。妈,救救思思,五岁,她才五岁。”她已经哭着跪在父母面前。母亲上前扶她,她去倔强的跪下。若说这世上唯一值得自己一跪的人,恐怕只有父母了,何况她一直以来都没有让他们省心过。
“妈,我错了。我不应该执意生下思思,让你们担心,让思思受罪。妈,你原谅我,救救思思。”低着头,她觉得没脸再面对父母。这么多年来,他们为自己操碎了心,而自己始终都自私执著着,直至今天,她才明白,一切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