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不好说自个是想留在那里看热闹的,便道:“无事,不过想多陪祖母说会子话罢了。”
“既然无事,那便回去罢。”崔九怀背负了手,往前走了几步,见左右无人,便又低声道:“回去就说病了,叫人随便熬些什么药,也不必喝,只弄些药味出来便可。”
好好的,叫她装病做什么?钟文谨才刚要问,突地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明白过来,先前崔以源纳巧红当通房时,王氏便十分不自在,还把火往自个身上发,这会子巧红有孕,王氏还不定气成什么样儿呢,偏今儿她们请安去迟了,被佛豆打趣是去陪王氏用午膳的,若回头王氏若真派人来叫她们,可不就得遭殃?这种气头上,便是崔九怀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也不好触她的眉头,替自个求情的,也只好由着她折腾罢了。
想通了这个关窍,钟文谨立时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叫起来,嘴里道:“也不知早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肚子疼的厉害。”
菘蓝闻言,忙上来搀扶。
崔九怀吩咐南星道:“去巧红姑娘那里瞧瞧,看冯太医走了没有,若没有,请他过来,给你们奶奶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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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冯太医还没走,因他与崔九怀颇有些交情,闻言立时叫药童背上药箱,往静园来了。
来了静园后,却没有见东稍间来给钟文谨把脉,只在东次间坐下,与崔九怀吃茶说话,半晌才离开。
他前脚刚走,后脚桃源居就来人了,来的还是一等大丫鬟灯草,倒没提午膳的事儿,只说王氏病了,叫钟文谨过去时疾。
南星苦着脸说道:“这可真是祸不单行了,不独太太病了,我们奶奶也病了呢,也不知早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肚子疼的直打滚,方才冯太医来瞧过了,给开了张方子,我们奶奶服了药,这会子已经睡熟了。”
说完,一拍巴掌,忙忙道:“太太怎么病了,可瞧过大夫了?若没有,姐姐赶紧叫人去拦冯太医,请他移步桃源居给太太瞧瞧。”
王氏自然没病,不过是听了巧红有孕的消息给气的心口疼,请太医也无济于事,太医又不能让她心口的火发散出来,倒不如唤向来不受她待见的二奶奶过去,罚上一罚骂上一骂来的管用呢。灯草说道:“太太心口疼的老-毛病犯了,有陈老原判开的方子在呢,倒不必另请太医。”
南星还想说些什么,崔九怀从里头走出来,说道:“二奶奶病了,没法子给太太侍疾,我去罢。”
二爷去侍疾?南星冷汗都要下来了,太太看到您这副不冷不热的模样,怕是要“病”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