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盏茶的工夫,崔九怀就回来了。
虽知王氏必然是装病,钟文谨还是关切的问了一句:“太太如何了?”
崔九怀淡淡道:“老-毛病了,不碍事。”
钟文谨有些无语,原以为大太太王氏这个婆婆便是不待见自个,也不过言语刻薄些,再者让自个站着立立规矩罢了,这些原算不得什么,不想她还有装病这招,这回借病躲过了,那下一回呢?
只是她却不好接话,若对着的是大奶奶宋氏,她还能不轻不重的吐槽几句,然而崔九怀却是王氏的亲儿子,便是mǔ_zǐ 两个关系不甚亲密,但其中的血脉亲缘是无法改变的,她还不至于傻到做出当着儿子面非议人家母亲的事儿来。
正想将话题转开,外头突然传来黄姨娘的声音:“南星姑娘忙着呢?听说奶奶病了?这如何说的,好好的怎地就病了呢?我这一听说啊,就坐不住了,赶紧过来了,还请南星姑娘给我通报下,我也好进去给奶奶侍疾。”
南星向来自视甚高,嘴巴又利索,便是对着钟文谨也没甚好话的,更别说黄姨娘了,闻言不咸不淡的说道:“姨娘叫那么大声做什么,是怕我们奶奶听不到你来了?那我劝你还是消停些罢,我们奶奶才刚服了药,好容易才睡了,若把她吵醒了,我们奶奶是个好性儿的,自然不会拿你怎样,可二爷就不好说了。”
黄姨娘许是被噎了一下,片刻后才笑道:“瞧姑娘说的,我原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天生嗓门大,又不晓得奶奶歇息了,方才如此的,若早知道,我一准就轻声细语了。”
停了一停,又道:“奶奶睡了也不打紧,姑娘且领我进去罢,这会子天热了,府里最近又忙,新窗纱也不曾换,少不得有蚊虫往屋子里钻,我去给奶奶打扇子,你们几个奶奶跟前的姑娘们也好歇一歇。”
南星道:“姨娘有心了,不过我们奶奶觉浅,我若领你进去,吵醒了奶奶,算你的不是还是我的不是?姨娘且回去罢,待奶奶醒了我自会把你的孝心禀与奶奶的,是否需要侍疾,且看奶奶是个什么说法吧。”
“那就有劳南星姑娘了。”黄姨娘似是不甘心,但也没法子,犹犹豫豫的丢下一句话,到底还是离开了。
屋里钟文谨听完了壁角,斜眼看着崔九怀,笑道:“侍疾是假,知道二爷今儿休沐,想方设法到二爷跟前晃动才是真吧?可怜见的,为了挣点爷们的宠爱,也怪不容易的,不如今儿夜里你去她屋里歇着?”
崔九怀才在某些方面开窍,正热乎着呢,自是不肯的,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冷冷道:“母亲与妻子都病着,我却跑去睡姨娘,是嫌自个名声太好了?”
好吧,虽然王氏跟自个都是装病,但旁人不晓得,把他赶去黄姨娘屋子,到底有些不妥当,她便识趣的打住,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然后就相对无言了,钟文谨虽是个话唠,但那也是对着熟人,崔九怀却是算不上的,顶多比陌生人略强一些,又是个惜字如金的,她才不会热脸贴冷屁-股呢,索性躺回了拔步床-上,拉上锦被,闭上眼睛,称职的扮起了病人。
谁知崔九怀竟也脱了外袍,跟着躺了上来。
她杏眼圆睁,惊叫道:“青天白日的,你做什么?”
“睡个回笼觉罢了,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崔九怀冷哼一声,将她往怀里一搂,软-玉-温-香在怀,舒服了的呼了口气,然后合上眼睛。
作为一个大龄剩女,常年独自睡着两米八的大床,想怎么翻滚就怎么翻滚,自由自在惯了,前几次因为太过劳累,沾枕就睡,倒没顾得上这个,这会子被崔九怀抱在怀里,却是说不出的别扭,她扭了几扭身-子,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扭动的过程中身前某处雄伟的山峰不免触碰到他的胸膛,惹的他呼吸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