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一双幽深的凤眼,别有深意的说道:“你尽可以再扭几下,到时可别怪我把白-日-宣-yín 。”
钟文谨拿手推了他一下,没好气道:“你松开我,我自然不扭。”
崔九怀不但没松开,反搂的更紧了些,闭眼,哼道:“你可真难伺候,一边嫌我床-技差,跟个疯子似的,对我又打又咬又骂的,逼的我不得不去看那种不要脸的书,不得不学那些不要脸的手段,等我用这些不要脸的手段来取-悦你了,你称心如意了,合该消停了,谁知你偏欲-拒-还-迎,做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来,似是我强-迫你一般,再没见过你这般两面三刀的。”
钟文谨听的刺耳,立时反唇相讥道:“床-技差是事实,我作为直接的受害者,被你折腾的险些小命不保,难不成还说不得了?不过嫌弃归嫌弃,我可没求着你去看那些‘不要脸的书’,也没让你学那些‘不要脸的手段’,只要不碰我,你爱如何便如何,与我何干?我可不是那种离了爷们的疼爱就活不下去的弱女子,也没想着一定要生个儿子下来,别说已经有个庶出的峥哥儿了,就是没有峥哥儿,将来也府里也自会选个妥当的男孩儿过继到我名下,我二奶奶的位子稳当的很,只要把小命保住,自有我的好日子。”
不是险些小命不保,前主直接一命呜呼了。
崔九怀越听脸色越难听,原本手搁在钟文谨腰上,这会子却直接上移,掐住了她的脖子,咬牙切齿道:“听你这话,有我没我,并没什么妨碍是吧?哦,最好我立时一命呜呼,这样你也就不必费心敷衍我了,正好当个逍遥自在的寡妇。”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钟文谨咳了一声,到底还是觉得于古代这个男权社会中,还是有个男人更方便些,这会子群居在永定侯府倒没什么,但作为没有爵位继承权的次子,将来早晚有被分出去的一天,万一这一天来的有些早,崔九怀没了,崔峥还尚未成年的话,就十分不妙了,故而她白了崔九怀一眼,理直气壮的反驳道:“瞧二爷说的,我便是再如何,也不至于恶毒到盼着二爷去死的地步,您这样说,实在太伤我的心了。”
说着,掩面假哭了两声。
这当然迷惑不了崔九怀,他冷冷道:“你不盼着我去死也不奇怪,就凭你那一堆值不了几个钱儿的破烂嫁妆跟四百来两的压箱银,若没了我,过个一年半载的,阖府上下,看你还能吩咐的动哪个下人。”
钟文谨心下一惊,他是怎么知道自个压箱银的数目的?除了自个还有沉香、白芷、菘蓝跟南星四个陪嫁丫鬟,便是娘家武宁伯府的人,对此也不甚清楚,而存放压箱银的钱箱子钥匙,一直都是由沉香贴身保管着的,旁人想偷走也难,沉香又是打小就跟在前主身边服侍的,跟白芷一样,都是外头买来的,若是信不过的话,前主也不会让她陪嫁过来,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
不过自个手里的银钱却不止压箱银一项,拜小张氏所赐,除了荣亲王妃给的两千两银票,郑家送的一箱妆花缎跟一匣宝石也值个千八百两的,而张家送的东西里,两罐明前龙井,一罐孝敬了刘氏,一罐孝敬了王氏,算是打了水漂,另两副古画,不论前主还是她,都不懂这个,具体价值几何还不清楚,得找书画铺子估价,不过几百两总有的,统共加在一块,也有三四千两了。她准备过些日子,托人打听打听自个那个小庄子附近有没有卖地的,再买些田地进来,算是个长期的进项,比白放在钱箱子里长灰强多了。
不过这些府里人都是知道的,自然也瞒不过崔九怀,他故意装傻不提,不过是为了打击自个罢了,不过她也不会点破他呢,不然他要是想出什么坏点子,打自个这点子东西的主意,那可就完蛋了。
她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自然是不能跟二爷比的,二爷多豪富呀,同样是拿私房出来给老太太办寿,几位老爷最多的也才一千两,大哥不过五百两,而二爷一出手就是三千两,这挥金如土的气魄,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好悬没把我惊的眼珠子掉出来。”
“不过三千两罢了,你就惊的眼珠子掉出来了,若知道我统共有多少私房,心还不得从嗓子眼里冒出来?”崔九怀也不掐她脖子了,手指从她的脖子,一路滑到身前的山峰,在上面捏了一把,斜睨着她,勾唇浅笑道:“好生服侍我,把我服侍好了,随便打赏你点,就够你后半辈子挥金如土了。”
这话说的,她是那种庸俗不堪见钱眼开毫无节操的人儿么?作为一个现代女性,要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yín ,坚决不能被敌人的糖衣炮弹打倒,走上被男人包养这样奢侈糜-烂没追求的道路。
至少,在手里的银钱花完之前。
她拍开他的爪子,一扭头,作不屑状:“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我这种不食人间烟火超凡脱俗的清丽女子,向来是金钱如粪土,想拿这个诱-惑我,门都没有。”
“哦。”崔九怀点头,哼笑道:“说的这样大义凛然,怕是连自个都感动了吧?等你手里的银钱花完时,但愿你还能保持现在的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