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俞馥仪再张口,郑贵妃身边另一个贴身宫女落雁进来禀报道:“娘娘,福宁大长公主跟瑞敏郡主来了。”
福宁大长公主消息倒是灵通,昨个儿郑贵妃才被诊出有孕,她今个儿就跑过来了,全然忘了昨个儿当着王皇后以及几位高位妃嫔给郑贵妃没脸的事儿。
俞馥仪搭着谷雨的手站起来,告辞道:“姐姐有客,我就不多打扰了,得空我再过来跟姐姐说话。”
“本宫哪里得罪德妃了,竟让德妃这般不待见?”福宁大长公主人未出现,声音已经透过窗棂传进来。
俞馥仪迎到明间,微弯了下腿:“大长公主这话说的,竟叫我摸不着头脑了。”
福宁大长公主冷哼道:“若非如此,怎地本宫一来,你就急着走?”
对于福宁大长公主傲慢的态度,俞馥仪视而不见,好脾气的笑道:“大长公主跟瑞敏郡主来探望贵妃姐姐,想必有许多贴心话要与贵妃姐姐说,我一个外人杵在这里,岂不扰了你们?我原是一片好心,大长公主若觉得我做的不对,那我留下来便是了,正好替贵妃姐姐待客。”
说完便越俎代庖的抬手招呼道:“贵妃姐姐在西次间的罗汉床上呢,请这边走。”
福宁大长公主不过是想挤兑俞馥仪几句,哪是真心想让她留下?见状险些没把鼻子气歪,忙不迭的赶人道:“你怀着身孕,本宫可不敢叫你待客,若有个好歹,岂不是成了本宫的罪过?”
俞馥仪笑道:“大长公主一片慈爱之心,我又岂能让大公主忧心?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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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仗出了永寿宫,行出一段距离后,谷雨开口道:“郑贵妃听到福宁大长公主跟瑞敏郡主来了,顿时脸就黑了,可见十分不待见自个母亲跟妹妹。”
俞馥仪哼道:“就她们干的那些事儿,想让郑贵妃待见,也难。”
郑贵妃胎像不稳,可千万别被福宁大长公主气出个好歹来。转念一想,若真被气出个好歹来,倒也不是件坏事,自己能脱了干系,司马睿那边也能长舒一口气了。
这想法未免恶毒了些,为给腹中胎儿积德,还是不要这般没下限的好,俞馥仪忙不迭的闭眼念了声佛:“阿弥陀佛。”
“好端端的念佛做什么,别告诉朕你要带着朕的宝贝小闺女出家!”司马睿的声音陡然传来,俞馥仪睁眼,就见着个身上穿着紫色锦袍,头上带着紫金冠,手上拿着把紫玉笛的世家贵公子斜倚在长春宫的朱红色大门上。
“这是抽的什么风?”俞馥仪腹诽一句,待肩舆落地后,缓步走下来,潦草的行了个礼,觑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臣妾还以为皇上要过个三五日方能消气呢。”
“你是哪个牌位上的人儿,也值得朕生气?”司马睿走过来,抬手覆在俞馥仪的小腹上摸了摸,见她还站在原地,张嘴便骂道:“愣着做什么,赶紧进来吃早膳!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只顾念着那些姐姐妹妹的虚情假意,怎么就不顾念顾念肚子里的宝贝小闺女呢?”
俞馥仪抬头看了下东边的太阳,估摸了下时辰,换算成现代时间,顶多7点钟,比往常用早膳的时辰都要早……
她没直接反驳,反而皱着眉头说道:“这会子,皇上不应该在养心殿理政么,怎地到臣妾宫里来了?”
有这么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皇帝,大周不但没有亡国,还一副万国来朝的太平盛景,还真是蛮神奇的。
“朕到养心殿理政的时候,你还在撅着屁股呼呼大睡呢。”其实是被醉酒的郑贵妃闹腾的半夜没睡好,昏头昏脑的记错了日子,以为今个大朝,卯正就爬了起来,跑到金銮殿一瞧,一个大臣的影子都没瞧见,只得转头去了养心殿……这么丢脸的事儿,他才不要说呢。
这话真是够村俗的,幸亏换了个芯子,懒得跟他这个中二病计较,若还是原主的话,少不得要说教上一个时辰。她转开话题,说道:“福宁大长公主跟瑞敏郡主进宫来瞧郑贵妃了。”
“提她们做什么,没得倒胃口。”司马睿亲自接过谷雨端来的燕窝粥,放到俞馥仪跟前,拿汤匙搅了搅,说道:“快吃吧,别饿着朕的宝贝小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