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以吗?”小龙只当干爹是说笑,兰湘月却是一下子眼睛就亮了起来,听池铭笑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先生现在也不过让我复习练字做文章,大把的闲时间,正好让他教教小龙,你今晚给他整理个书包,明儿我就带他过那边读书去。
“好,这敢情好。”兰湘月高兴极了。夫妻两个就这事说了一会儿闲话,池铭便带着小龙去了书房,兰湘月这里去看了一会儿制作香料的炭炉,只见里面已经没有了红炭,她便点头道:“就这样慢慢烘着吧,明天早上就差不多了。”说完小荷忙道:“奶奶去睡吧,我和颖儿芬儿说好了,今晚轮流守着呢,明天反正也没什么活计,到时候再好生歇歇就成。”
兰湘月听这安排不错,于是又叮嘱了几句,便去睡了,不提。
与此同时,怜花小筑精致的卧房内,萧怜月整个人都如同木雕泥胎一般,怔怔看着亵裤上一片鲜红。
三个月一次的月事这次提前了三天来到,彻底打破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虽然之前就早已经认清事实,然而当真真切切的最后一击到来时,她还是禁不住摇摇欲坠,整颗心仿佛都空了。
“姨娘,快些处理了吧,这会儿不是发呆的时候啊。”香篆和芳草受到的冲击也不小,只是这会儿心里却明白个轻重缓急,连忙帮着萧怜月把那裤子换下来,好一番收拾,才扶着她到床上躺下。
“去哪里?”见芳草要拿着裤子出去,萧怜月总算回过神来,听芳草说要拿出去烧了,她便皱眉道:“这月事要几天才完,你这会儿去烧,以后还要烧几趟?万一让人看见一回,便是要命了,不若先找个隐秘地方攒着,回头一起去烧。”
芳草想想也是,于是就把这亵裤收进卧房一个箱子中,用锁锁上,见萧怜月已经躺下来,她便轻手轻脚退出去,心中还暗暗发愁,想着计划的虽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天遂人愿,让姨娘顺利度过这次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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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风姐姐,天儿这样冷,你怎么还坐在外面呢?”
夜色深沉,小丫头杏儿从正房里伺候完出来,正准备回去休息,不妨走到厢房回廊,就见梳风坐在那里看着天上星星,因便疑惑问了一句。
梳风白了她一眼道:“你管我呢?今儿月亮好,星星也多,我看一看不行么?”
杏儿冲她扮个鬼脸,嘻嘻笑道:“你就看吧,到时候伤风着凉了,可别求着我给你煎药……”一面说,便跑了回去,气得梳风在她身后跺脚儿骂道:“你这小蹄子,既这么说,下回有赏钱赏果子的时候儿,也别来蹭我的。”
一边骂着,便又轻轻在廊上坐下来,也不知坐了多久,眼看着正房的灯光一盏盏灭了,她方站起身,悄悄儿走到一簇花枝旁蹲下,暗道若是要处理东西,大概就在今晚吧?不然姨娘岂不怕夜长梦多?
之所以笃定萧姨娘那边要处理东西,全因为杏儿今天早上的话。这小丫头跟着梳风的日子多,性子也跟着她学了些刁钻古怪,今天早上去萧姨娘房间打扫时,就觉着那里似乎有一股怪味儿,连熏香都压不下去,小丫头慌了,暗道姨娘是最爱干净喜欢挑毛病的,这要是打扫完让她闻出这股味儿来,我还不得被打死?因此到处寻找,好容易到了一个箱子前,隐约觉着味儿好像是这锁着的箱子里发出来的,只是上了锁,不能查看,她还没想出什么办法呢,就见芳草冲了进来,劈头盖脸骂了她一顿,揪着耳朵拎了出来,还打了她两巴掌。
杏儿无辜受了委屈,又不敢反抗咒骂,只好到梳风面前,咬牙切齿抱怨了半日,却不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梳风立刻便留意上了。因算着若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既被杏儿撞上了,即便没被揭穿,那主仆三个也必定做贼心虚,一旦慌了手脚的话,自然是要趁着时候还早就要处理的,因此就悄悄儿等在这里,便是为了抓个现形。
月亮一点点向西边移过去,夜寒如水,梳风只冻得半边身子都僵了,然而这丫头自有一番倔劲儿,竟是咬紧了牙关,动也不动一下。也不知又等了多久,果然就见正房里一条人影闪出来,借着门边灯笼的光芒,看身形倒像是香篆,只一闪,便下了台阶,转眼就没在黑暗里。
梳风悄悄儿跟了上去,那香篆也是做机密事,时不时就机警的四下望着,然而虽有月光,到底是夜晚,这怜花小筑又是投萧怜月所好,到处都是花枝树木,影影绰绰间,哪里能发现同样机敏的梳风?再说香篆做梦也没想到,她们这件机密事竟然早被有心人放在心上,因此虽机警,心里其实却还是放松的,却不知就因为这个,到底给了梳风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