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后,冥打伤了云千柔,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我不忍她有事,或许是替冥内疚,所以点了冥的穴道、用归元真气救了她。
救完,我并没有回沉香木马车。而是找了一匹运送行李的马,一个人跟着队伍。谁知冷婧突然飞来,趁着夜色给了我一掌。当时我真气不稳,又猝不及防,生生受了她一掌......”
话至此处,宁蝾已经想到了后续,“她算着这里有一处荆棘林,便带你去了荆棘林。以免荆棘刺伤不了你,或许不致你死,所以将你抛入沼泽?”
冷沐真点头应声,“但你知晓,嗜人沼泽都吞不了我,更何况那普通的沼泽。有凝香丸护着,瘴气根本影响不了我。或许冷婧意识到了这一点,以为是衣裳发出的奇香,便脱了我的衣裳,将我抛入沼泽......”
没了凝香丸,瘴气便进了她的五脏六腑,致她内力暂失。一个没有内力的冷沐真,自然会在沼泽中步步深陷......
想想冷婧的可恶,冷沐真便气恼不已,“先前瞧着她端庄的样子,且一路都不曾加害于我,还以为她没有坏心肠。谁知心肠比谁都毒,竟等着我落单虚弱,想让我不知不觉地离开人世!”
嫡系与庶系的争斗,别的家族亦是这般激烈。
庶系不满嫡系处处得意,所以费尽心力杀害嫡系的人,为的不是地位,而是一口气!
她们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身份,生下来是嫡系便是嫡系,是庶系便是庶系。
可同样是千金,为什么嫡系如此活得尊贵,而庶系却活得连下人都不如!所以她们嫉妒、不甘,不择手段也要争回自己该有的东西!
而冷婧,更是一枚可怜的棋子。老太君为了保护嫡系一脉,所以不准庶系女子成亲,为的就是皇帝的选秀,让她们代替嫡系去。
当年,冷婧是有心上人的,却生生被老太君拆散。所以她恨,她恨老太君,恨嫡系的所有人!
冷沐真自然不明白她的恨,只知道自己受了委屈。
她确实委屈,不过一个现代的灵魂,她招谁惹谁了?凭什么攻击她?
宁蝾知晓冷婧的恨,却无动于衷,“既然知晓了罪魁祸首,咱们便来一个借刀杀人,以免日后夜长梦多。”
该狠的时候,宁蝾的心肠,也是一级的黑!
冷沐真暗暗想着,却摇了摇头,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关心之语,“先把你的伤治好最要紧!”
“先治伤?”宁蝾一惊,因为腿部的麻痹,他几乎忘记了疼痛。幸福来得太突然,他还没反应过来,嘴角便已经笑了。
直到丫头点头,宁蝾才反应过来,治的是他的脚踝伤,不禁更喜,“你帮我治么?”
若非他提出来,她真的想帮他治。
不为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想法。
经他一说,冷沐真才意识到自己的异样,忙恢复了常色,故作不愿地一撇嘴,“我帮你治?你自己不会包扎啊?”
原来她没想帮他治,看来是他想多了......
宁蝾无谓一笑,想了想便开始讲条件,“你帮我治伤,我帮你杀了冷婧,怎么样?”
其实杀冷婧,她自己也做得到。只是冷婧变化多端,心思又晦暗,她并没有十成的把握。
既然替他治治伤,就能换来一个杀手,何乐而不为呢?
冷沐真有意无意地一个转眸,“听起来不错,就这么说定了,我治伤、你杀人!”
没想到丫头同意得这么快,看来在她心底,还是担忧他的伤势。
如是一想,宁蝾又恢复了刚才的笑意,边走边聊了起来,“你真打算嫁给千夜冥啊?”
这个问题,他似乎刚刚问过,就在午时用膳的时候。
冷沐真又是一阵纠结,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想着千夜冥的所作所为,反问了他一句,“你觉得冥如何?”
宁蝾想也不想,便摇了摇头,“配别人都好,配你不行!”
凭什么配她不行呀?她有什么配不上的吗?
还没问出口,宁蝾便先一步回答,“并非你配不上,而是你们无缘,即便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冷沐真依旧不解,“为什么?”
“榆木脑袋,说了你也不懂!”宁蝾浅浅一笑,故意不答。
兄妹的事,他不能操之过急。毕竟丫头曾经为了质子一事,差点哭瞎了双眼,难过得我见犹怜。
那种事,不可以再次发生。因而宁蝾先一步步试探,再决定要不要明说,“你们相处了几天,你感觉怎么样?”
冷沐真细细想了想,“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总觉得不是恋爱,却又密不可分,少了他便觉心里空落落的。对了,你谈过恋爱么?我和冥这样,算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