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秋喉头一鲠,顿时有股说不出来话的窘迫,尤其这个人还是雷示。处处都想打击她、说话不算话的猪头上司。
果然她在雷示的眼晴里看到了讽笑,接着又舔脸谄媚:“言总,您怎么突然驾到,跟我说一声,我随时去接您啊。”
言驰只是拿余光瞥了他一眼,寡淡的很,坐下,伸手。
雷示乖乖的把自己手里的文件递了出去,言驰的手指非常好看,那是郁清秋喜爱的模样,不是奶油小生那样的青葱玉白,更不是长期锻炼人士的青筋暴起,一切都刚刚合适,落在纸张上,赏心悦目。
“郁小姐的枕边风可吹不出这样一份合同。”他头都没有抬,声音冷润。
郁清秋没有说话,她为了不继续在雷示面前丢脸,她只能选择沉默,因为她说谎,言驰并不会帮她圆。
雷示在一侧笑尬笑。
言驰见她半响没有说话,便抬头,那一双精致的桃花眼幽幽的往她的身上一搭,看着她喊别人:“雷经理。”
“在,言总有何吩咐?”
“她接了这个单,向你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要求?”
郁清秋忽然皮一紧……在职场里拿了合同就要拿资金、立即兑现的现象,几乎没有,这不符合市场规则以及公司管理制度。
15万,顺藤摸瓜……必然会查到那个病房里。
雷示看了看言驰又看了看郁清秋,目光在两人的面前兜转两个回合之后道:“无非也就是奖金而已,这个东西要公司统一发放,我无权破例。”
“多少钱?”
雷示张开手指,十还没有说出口,女人苍哑的声音便来:“言总,这是我们工作接洽之外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吧。”
言驰再度看着她,眼神犀利,“看来这笔数目不少啊,让你费尽心机,现在又怕被别人知道。如此,我还非得问清楚不可了。”
郁清秋的肌肉都在紧绷着。
“说。”一个字甩给雷示,这是命令。
“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就是郁小姐想要钱而已。”
“多少?”
雷士开口,“不多,也就十五万。”说出来也让言驰知道知道这个女人为了钱什么都做的出来。
郁清秋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漆黑无光,同时在脑子里快速的运转着,如果某些事儿被言驰知道了,她该怎么圆回来。
言驰咧嘴,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就如同狼的獠牙。
“十五万啊……”他涔薄的唇里咀嚼着这三个字,雷士连连点头,“是。”你看,这女人多么差劲。
郁清秋忽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那一个懒散的眼神总让她觉得大事不好。
“雷经理,你看郁小姐长的漂不漂亮?”他忽然问,侧头,眯着眼睛,视线在她的脸蛋,邪肆妄为。
郁清秋,“……”她认识言驰十年,在这十年里,言驰从来没有夸过她美,从来没有!
“我们电梯新来的电台之花,必然是美的。”只是这个嗓子男不男女不女。
“所以长成这样,怎么会缺区区十五万呢?”
郁清秋握着手指,死紧。她大概知道言驰得意思了……
“言总,您这话的意思是……”
“郁小姐在给你开玩笑呢,她并不缺钱,尤其不缺男人的钱,十五万勾勾手指就有了。”
郁清秋的心里一片的苍白,她仿佛看见了荒芜的沙漠,漫天飞舞的沙石,把她和她女儿的尸体一同给埋葬了起来。
“是是,您说的对。”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呵,可不是么。还妄想要挟,这女人真是蛇心不足啊。
“拿着合同,消失。”言驰的手指点了点桌面,雷士电梯,赶紧离开。
……
阳光灿烂,气候越来越暖和。女人身姿笔直,坐在那里,面前的水她很久都没有在喝一口,风从她的脸颊吹过,几缕在眼前飘荡,眼眶里的憔悴和疲惫随着头发的摇摆在一点点的往外冒。
相对于她的弱不禁风,男人就风雅许多。干净的手指把玩着水杯,利落的短发为他添了许多的男性荷尔蒙,臂膀下的肌肉轮廓若隐若现。
喝一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像是……正在享受惬意的豹子,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野性的光芒。
好一会儿他才侧头看着她,眉眼黝亮,似笑非笑,“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
郁清秋把手指都捏出了红痕出来,“我替你挡了一棍子,如今还没有拆线,你说我能舒服么?”
她站起来,和他,已经没话可说。还没起来呢,他嗖的一下把她给拽下,她坐下时动作有些猛,头一晕。
“要钱干什么?”
她缓了一会儿开口,“擦屁股。”不然呢,放在家里看吗?!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钱干什么!”他重申!
“言先生,你出身名门,从小豪车别墅,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你不缺。但是这个世界上为钱而不计后果的人多了去了,不缺我一个。”
“别他妈跟我讲没用的玩意儿。”言驰在非常高兴或者要发怒的时候,都喜欢讲粗话,“说!”
“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