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你离婚吗?”
言驰薄唇一抿,两道漆黑如墨的视线射向她。
“娶我,做我的老公,否则我凭什么告诉你。”
他咋舌,“你逼婚的样子……”他停顿,绯色的舍扫过了唇角,“还真有点泼妇的样子。”
是啊!
她马上就要到手的十五万,被他三言两语就给搅没了!雷士不给你,她再费些唇舌,他必然会给,可是言驰说了那话,雷士……说什么都不会松口了。
那是女儿的救命钱,女儿躺在医院里生死一线,唯一一笔乐观的数目,没了。
她能够坐在心里和他说话,已经用了毕生的忍耐,泼妇算什么!
如果可能的话,她会当杀人犯!
“不喜欢么?”郁清秋低道,她真的没有力气吐字清晰,这种无力来自心里深处,“真遗憾,我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我了。”
不会在脑残的迷恋他。
可这颗心脏,却不受控制,依然无耻的记挂着他的一切,点点滴滴。
“没关系。”他的声音从高处到低处依次递减,“你变成任何模样,对我都没有影响。”
反正他不会喜欢,郁清秋知道。
“只是我不喜欢我的前女友问我的兄弟借钱,尤其是用肮脏的手段。”
她心里一抖,他……他知道了?
“若有下次,我砍了他的双手。”言驰总最平淡的话说出来,郁清秋知道他做得到。
原南风曾经说过,言驰这人疯起来连他都敢砍。
言驰拍着她的头顶,像拍自己的阶下囚,“别在我身边的人身上动歪脑筋,懂么?你要是成功的策反了他们,我的面子往哪儿放?”
他是不是忘了、还是故意的,郁清秋的后脑勺受了伤,整个头部现在都碰不得。
他的眼睛像风雨欲来的桃花林,平静的下面是扑朔迷离的暗涌,郁清秋故意都慢了好几拍。
“你是不是……”郁清秋一字一句的说着,嗓音沧桑而凄迷,看着她曾经深爱的男人,“真的不介意我恨你?”
他双目微敛,睫毛浓密的遮住了什么。缩回手,仰头,把饮料一口喝了下去。
唇上带着潋滟的水珠,如同他的人带着冬日冰条的萧寒和薄情,“你到现在还没有开始恨我?”
---原来你的忍耐力这么深,原来我在你心中这么重要,原来我这么容易在你的面前嘚瑟。
郁清秋在兵荒马乱里,一败涂地。
只觉得自己的尊严和情感都被他踩在了脚底下,任他践踏。
……
这一个下午浑浑噩噩的就过去了,回到医院,继续输液。
生活给了她一大坎,事业爱情更是荆棘丛生,现如今……连家庭都不能安稳。
当然,这种安稳是在母亲不给她打电话的基础上,只要一打电话,一定没好事。
“我不是给你说过么,让你想办法把你弟弟救出来,这都过去了多少天,你到底怎么回事!!还让他呆在那儿!!”
“我没那个权力。”郁清秋管不了。
“郁清秋,你混账!!”妈妈码她了。
“qiáng_jiān 就该伏法,我没有那个本事是忤逆法律。”
“他已经呆了一个星期,惩罚也够了吧,他还小呢,你怎么忍心的,你还是不是人!你给我快点儿!否则把钱还给我!!”
当时给了她一万,让她救人。
“行,钱给你。”
“三万。”
郁清秋苦笑了下,这些人真懂怎么给她添乱,怎么让她在起的路上更近一些,“我给你多少你就拿多少,至于左笑……您不是那么爱面子么,qiáng_jiān 这种辱没祖宗的事他都做了,这可是会让祖宗爬起来抽他的事,您…原谅了?”
“他和你不一样,他还小,而且他是男的,他没有挺个大肚子回来,你少给我废话。”
“原来你还重男轻女呢。”郁清秋靠在枕头上,看着针管滴下来的液体,缓缓的开口,“那就让他在牢房里多呆一会儿,我不会救他。”
挂了电话,打开银行客户端把一万还给母亲,结果转账失败,因为余额不足。
老天大概真的是要亡了她。
不过不会的,老天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还给她留了一束曙光。
她不会认输,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