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承乾殿里,汪公公满头大汗,恨不得此刻的自己又聋又瞎。
上官睿半靠在榻上,身体紧紧的绷着,像是被一把拉的紧紧的弓,随时都有可能因为用力过度而折断。他的双手用力的抓住榻上的被子,甚至因为太过用里,那锦缎硬生生的被扣出一个洞来。
汪公公颤抖着身子喊了一声:“皇上。”
上官睿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本就消瘦的脸扭曲成了一团,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双眼便这么直直的盯着前面,样子极为吓人。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上官睿额头冒出越来越多的汗水,神情也越发的痛苦了,汪公公颤了颤身子,手里却是拿着一个墨色的瓶子道:“皇上,还是吃吧,要不然您会受不了的。”
上官睿猛的抬起头,嗜人的目光直直的盯向汪公公。
吓的汪公公倒退了两步,膝盖一软,连忙跪了下来。
那墨色的瓶子还在他的手里,上官睿死死的盯着那个瓶子,这个药丸,这个药丸缓解了他的身体状况,可是也让他的身体对这个药物产生了依赖性,一旦停了药,便生不如死。
作为一个帝皇,他觉得自己如果连一个小小的瘾头都战胜不了,实在是一件很伤自尊的事,可是事实证明他真的抵抗不了这种依赖性,不过才迟了一刻钟,身体里便好像有千百只的蚂蚁在啃啮着一般。
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珠子几乎要突出来一般,终于那股子的渴望战胜了他的理智,“给我药!”
汪公公,一个激灵,赶紧从那瓷瓶里倒出了两颗,原先这药丸只要一颗就够了,可是不过半个月这用量便增加了,汪公公不敢再深想,连忙将那药丸递给了皇帝。
皇帝盯着手心里的两颗药丸就好像在看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最后忍受不住的一仰头吞了下去。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那股子挠心挠肺的麻痒感终于退了下去,双颊微微的泛红。上官睿猛的从榻上仰起了身子,此时的他动作利索,丝毫没有刚才那濒死的老态龙钟。
汪公公连忙退后了一步。
上官睿的理智回笼后,发现自己依旧被这股瘾头给控制了,脸色黑沉的好像暴风雨欲来的前夕。
“将袁太医给我压上来。”
不一会,便有侍卫提溜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上来,上官睿当真恨不得扑上去生吞活剥了这个人,就是这个太医院名不见经传的人送上了这份药丸。
上官睿虽然封了老王爷为摄政王,又封了几位辅政大臣,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又如何能够坦然的接受这一切,他才四十多岁,他才刚刚尝过权利的滋味,可是他却要死了,身体颓败的如此之快,让他无力却又不甘心。
当袁区送上这药的时候,无疑是绝望当中的一丝希望,所以他用了,不过三天的时间,他便能下床了,如此神药,让上官睿龙心大悦,直接封袁区为太医院的院判。
然而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他便发现自己每每服了这种药后便精力十足,可是他也已经离不开这种药物了,作为一个帝皇,居然被药物给控制住了,对于上官睿来说这是一种莫大的耻辱,他恨不得将袁区五马分尸,可是那药丸的药方控制在袁区的手里,不管他如何的严刑拷打他都死咬着不肯吐出方子。
他拼了命的想要摆脱这种药物的瘾头,可是试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都屈服了。
“是谁派你来的?”上官睿此时精气十足,帝皇的威压沉沉的迫向袁区。
ps:我猛然间发现皇帝才是本文中最悲剧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