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调皮鬼,又不听姐姐的话啦!”李芸娘笑着走了过去,拿了帕子给两人擦了下脸上的汗……
两兄弟抱住李芸娘的腿蹭了蹭,软软地叫了一声娘,然后目光一亮,看向苏斐,欢呼了一声扑了过去,“姐……夫夫。”
两人撒着白嫩的小短腿往苏斐扑去,一左一右地抱着苏斐的腿,仰起小脑袋,眼巴巴地看着他,异口同声,“飞!”
“这两个臭小子,姐夫刚回来,忙了一天了,你们让他歇口气!”李芸娘笑道。
两个孩子抱着苏斐的腿,撒娇。
苏斐一手抱一个,笑着道,“要玩飞飞?”
长得一模一样的两兄弟,仰头看着苏斐眨巴着如葡萄般的眼睛点了点头。
“好。”苏斐抱住两人玩了往空中抛。
苏瑾兴奋得啊哦咯咯地笑,口水都流了出来。
高高兴兴地玩了会,出了一身的汗,夕阳也下去了,晚霞映红了半边天,李芸娘叫了乳娘与丫头把萧仪正与李仪昊,苏瑾三个孩子抱了下去一起洗澡。
三个孩子洗好了,萧岭也回来了,一家人和和乐乐地吃了晚饭,坐了会,见是苏瑾睡眼朦胧,苏斐才是抱了他与清宁回了自己的院子去休息。
安顿好了苏瑾,沐浴完了一身清爽地躺在了床上,清宁这才开口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一回来,情绪就不对。
今日对三个孩子格外的怜爱。
清宁很了解他,他心里定是有什么难受的事。
“宁儿。”苏斐轻声唤了一声,把头埋在清宁的肩窝,闻着她身上熟悉而又好闻,淡淡的香味,良久都没有说话。
清宁伸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背。
过了好一会,苏斐抬起了头,伸手搂住了清宁这才是轻声道,“他怎么可以那么无耻。”
苏斐淡淡说着。
清越的声音里却是带着不可忽视的悲凉,如水一般的悲凉。
清宁脸上湿漉漉的,伸手一摸一手的泪水,她悄悄地抹干了眼泪,抱住了苏斐,温柔说道,“因果循环,天理昭昭,他会有报应的,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心疼他小小年纪被人父亲如此对待。
更是心疼,孙琳琅那么美好的女子,被苏华检毁了。
他枉为人夫,枉为人父,狼心狗肺,丧尽天良,只打入了死牢,一刀结果了他,真是太便宜他了!
就如他自己的说的,他自己该是受尽折磨而亡!
竟然还把孙琳琅的嫁妆也给花了。
这嫁妆就是女子的私人财产,传给儿女,但凡有点羞耻心的男人,都不会动妻子的嫁妆。
可,这苏华检居然把原配的嫁妆给花了!
真真地无耻到了极点!
这嫁妆去了哪?
想都不用想,定是给了九皇子谋划大业去了。
这争储,那就是一个无底洞,要花费大量的钱财来收买人心,来抚慰人心。
良嫔的娘家,段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本就是底蕴不够,虽是积攒了很多文人人脉,可怎么能够拿出那万贯的家财来支撑九皇子争储?原苏华检是兢兢业业地为了旧情人的儿子,而呕心沥血哦!甚至厚颜无耻地把原配的嫁妆都送了进去。
清宁也没有问他准备怎么做,仰头亲了亲他的嘴角,继续柔声说道,“母亲她在天有灵也会安息的,还有,母亲她肯定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快快乐乐地与我,还有孩子一起过日子。”
“嗯。”苏斐嗯了一声,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道,“他实在是配不上母亲,我想,挑个风水宝地改日把母亲的坟给迁了。”
等他死了,别是到了地下还去恶心他的母亲!
“好,等你休沐的时候,我们去寺里给母亲再去添盏长眠灯。”清宁微微点头。
刚母亲说,老夫人与苏谦来是请苏斐回苏家的。
笑死人了,这般对他们mǔ_zǐ ,如今水落石出了,苏家要跨了,知道苏斐的好了,就来求他回去?
苏家那般对待孙琳琅与他,苏斐又不是圣人。
所以便是为了劝得了苏斐回苏家,这迁坟的事,只要苏斐开口,苏老夫人就会应过来下来,不会阻扰的。
至于,孙氏自然是巴不得了,那样她百年之后就可以与苏华检合葬了。
“我们有这份心,母亲会知道的,这会天气太热了,回头等天气凉爽了再去。”苏斐柔声说道。
陪着三个孩子玩了很久,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容,已经令他心里的愤怒与冰冷退了下去,如今平静了下来,就没有那般愤怒了。
“那好,我们就等天气凉爽了再去,那我明天就吩咐人请人看地,看风水。”清宁道。
“好。”苏斐微微含笑。
……
皇上派去死牢的人,是尽忠的心腹。
他自是事无巨细,便是苏华检与苏老夫人之间的表情都描绘得很生动。
皇上听完,手里的朱砂笔啪嗒一声折成了两段。
“恬不知耻!该千刀万剐!”皇上怒不可斥,立即阴着脸,吩咐了罗海让死牢的人好好伺候着苏华检,还加了一句,留着一口气就行。
罗海立即转身去吩咐人传达皇上的意思。
苏华检暗地里支持的人是宫里的宫妃。
宫里的妃嫔本就不多。
无利不起早。
皇上几乎都不用想,就直接锁定了三个目标。
淑妃,仪妃,良嫔,或是与之三人交好在同一条船上的妃嫔。
能够对自己的发妻如此残忍的手,说是念着旧情?
皇上嗤之以鼻。
若没有一定的利益,他苏华检能那么死心塌地?而后宫的女人能冒那么的危险与曾经与之有情的臣子暗地里勾结?
皇上直接就吩咐了人去彻查,后宫,以及她们的母家。
因身体不适,皇上已很长时间去后宫里,然,当夜,他翻了牌子去了淑妃那。
晚上的蚊子一如既往地多,又加上白天的一顿鞭子,被鞭子抽的地方火辣辣的痛,一出汗,更是痛得他把有伤地方的肉给切了。
苏华检苦不堪言,嘴里哼着,睁着眼睛看着那小方的窗口,希望能够快点天亮。
不想,天没有亮,他就被拖去了刑房。
看着狰狞满目的刑具,苏华检骇然道,“我是朝廷命官,我的罪还没有定,你们敢私自用刑?你们反了?我要见你们的上司,我见皇上,你们这群王八羔子,是不是苏斐那孽种给你们好处?要你们折磨我?你们这是私自用刑,我要告你们!……”
“吵死了!”一人掏了掏耳朵,随后拿了块步塞到了苏华检的嘴里。
一股臭味往喉咙和鼻子里涌,苏华检差点没被臭晕,他鼓着眼睛看向面前的几个人,呜咽着。
没有人理会他,直接就上刑,自他进来后,这是第一次给他上刑,又他身上已经有了鞭伤,所以没有鞭笞他,也没有给他杖刑,更没有给给他烙铁什么的。
只是夹了夹他的手指和脚趾。
十指连心,苏华检痛得冷汗淋漓,直接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一盆冷水把他浇醒了,然后继续。
如此几次,苏华检被折腾地奄奄一息,只剩下半条命了才被送回了牢房。
“吱吱”苏华检是在凌晨的时候,被几只老鼠的吵醒的。
几只老鼠吱吱地围着他,小小的眼睛冒着绿光盯着他血肉模糊的脚趾,和手指。
苏华检吓得大叫了一声,腾地翻身坐了起来。
几只老鼠立即四下逃窜,逃得不见影子。
刚那一下,苏华检痛得吃牙咧嘴,他慢慢地移到了墙角,缩着身子坐了下去,却又不敢眯眼,生怕有那不怕死的老鼠过来咬他。
苏华检睁着眼睛,伤口钻心地痛,想着他受的刑,苏华检面色狰狞,目露凶光,大声道,“不孝子,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让你不得好死!”
……
早朝散后,皇上叫了苏斐去了御书房,道,“后宫的事,你不要插手免得脏里你的手。”
是他误了孙琳琅。
“皇上……。”苏斐心里有些不同意,不过他还是应了,“是,微臣遵旨。”
“你母亲是个很好的女子,幸得朕没有辜负她的交托。”这些年,苏斐虽在苏家过得不如意,但也算是平安长大了。皇上看着苏斐,欣慰说道。
“谢陛下这些年对微臣的爱护。”苏斐说了一句,然后道,“皇上,昨日他嘴里说的人是……”
苏斐话没有说完,皇上脸色立即闪过阴霾之色,开口打断了他的手,摆手道,“绩玉,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朕自有办法。”
苏斐想了下,点头没有再提。
便皇上再宠他,可这事关皇上的脸面,皇上自是不希望别人插手。
而且,事情再隐秘,也不是查不到。
他自己就查到了,九皇子与苏华检的关系。
自己让人把查到的线索透露一点半星,皇上查起来不是更加轻而易举?
又说了关心了苏斐几句在侯府的生活,皇上才让苏斐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