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年轻笑了下,眉眼飞扬着,原本就上挑的眉目更显英气,说道,“临时的收购案,只是我丢给他们的一块骨头,你不用记挂在心里。”
我埋藏在最角落里的那个疙瘩,也都被陆斯年看的一清二楚。
我们从城市的市中心驶离,一路上的风景都在变化,两边的事业也越来越宽阔,就好像我逐渐改变的的心情。
我忍不住问陆斯年说,“陆斯年,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为什么愿意告诉我这么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好像不再对我刻意隐藏,除了陆灵芝的事情之外。
陆斯年没有逃避我的问题,也没有沉下脸,只是有些深意的说,“并不多,我能告诉你的也就这些。”
我因为他的一句话欢欣雀跃,在经历了更多的事情之后,我才真正明白陆斯年的这一句应该是【并不多,我能给你的也就这些】。
***
陆斯年挑选的疗养院没有被钢筋水泥包围,而是在一个风光如画的地方,用我贫瘠的语言甚至无法完描绘回它的美丽。
置身其中,带着一种天生的疗愈气息,能让人心旷神怡,心情好,病也算好了一半了。
我在疗养院后面的草坪上看到我妈,我妈坐在轮椅上,护士小姐正推着她散步。比起两个月前辈医生宣布左侧身体已重度中风,就连做轮椅都很困难,恐怕以后几十年都要卧病在床,她现在的状况好多了。
不仅可以做轮椅,而且还能简单的活动手指,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并没有马上出声,而是小心翼翼的靠近,看着护士小姐将一朵盛开的雏菊放进我的手里。
我妈转动着花径,从各个角度看着,很懂中文的护士小姐说,“我们家一月,第一次送我花就是送的小雏菊,因为她那个时候年纪太小,分不清康乃馨和雏菊,但是又听说人说母亲节应该要送花,所以特意买来送我的……”
我妈说话的语速很慢,口齿也有些不清楚,但是脸上的笑容祥和又美好。
光是听到“我们家一月”这几个字,我的眼泪就下来了,无声的抽泣了一会儿,才开口喊了一声“妈……”
护士小姐早就看到了我,在这时转了转我妈的轮椅,让我妈母女想见。
“我好像听到了一月的声音——一月,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的女儿,你怎么来了?”我妈激动着,声音都一颤一颤的,也跟着哭了出来。
我没抹自己的眼泪,而是用护士小姐送上的手帕,一点一点擦拭我妈的眼泪,一边哭一边笑着说,“妈,我想你了,就来了。日本很近,我过来很方便的。”
“嗯嗯……妈也想你……”我妈红着眼睛点头,又喃喃说,“我在这里很好。住得好,穿得好,吃的也好,这位护士把我照顾的也很好,医院也一个比一个好,还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活动,妈虽然腿脚不方便,但是过的很开心。一月,你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我妈一连说了的许许多都个好,我数都数不过来,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最后那句,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