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竹马领命而去之前,夏致一把拽着他的领子,迫使他弯下腰来,在他脸上先轻轻咬了一下,又亲了一口,才在竹马亮晶晶的目光下笑道,“先收点订金呀。”
果然竹马越发干劲儿十足,身影一闪便“夺门而出”,直奔夏致的小厨房。
她脚边的小礼包忽然纵身一跃,跳到夏致的手边,用小脑门蹭了夏致的手心。
这股子谄媚劲儿……夏致越看越眼熟,“你这是想一会儿多吃点儿?”双手揪着它的一对儿毛耳朵问道。
“嘤嘤嘤!”礼包委屈得一连“嘤”了好几下:我才不是贪吃。嘤完了,礼包又贴着夏致的小腹反复闻了好半天,才迟疑地问,“嘤?”
“好吧。你居然闻得出我怀孕了……不服不行呀。”夏致依旧听懂了小礼包的意思,揉搓起了礼包的肚子,“不能白吃这么多,等我生了你得给我看孩子。”
礼包四脚朝天,眨巴着黑漆漆的大眼睛又嘤了一声:嗯!
礼包化身毛绒玩具,夏致揉搓得颇为爽快,大丫头忽然在门边禀报:少爷们来了。
四个弟弟一波到来,夏致揽着礼包,吩咐丫头给弟弟们上茶,还笑眯眯地问,“怎么大半夜的找我说话?难道你们闻见香味儿了?”明明她什么都还没闻到呢。
大弟弟惊喜道:“诶?姐夫果然又下厨了吗?”
夏致院子里的小厨房在她起居正房的北面,而她的弟弟们则一水地全住在她的南面:就算鼻子再灵,也不该循着味道就摸过来吧。
夏致便笑道:“我饿了,你们的沈二哥还敢不动弹?”又拍了拍礼包,“你去跟他说说,多做点儿。”
至于礼包怎么跟竹马沟通,她就管不着了:反正竹马的“嘤嘤嘤”阅读理解水平丝毫不亚于她。
礼包飞速跑走,夏致的大弟弟才低声道,“姐夫刚刚……从墙头把我们几个抓个正着……他让我们陪着你,他说他要稍微离开……一小下。”
夏致捏着大弟弟的嫩脸道:“向来都是你主意多,你们几个蹲我墙头多久了?”
其余三个弟弟立即一起解救起亲哥哥,纷纷道,“天地良心,姐姐才回家住了几天!”
夏致一想,好像很有道理啊。于是挨个捏了把脸,她才道,“等会儿一起吃夜宵吧。”想了想又问,“爹娘睡了吗?”
大弟弟答话道:“爹娘每晚都要修炼内功,没事儿就在琢磨姐姐带来的功法。”话音未落,忽然回过味儿来,“咱们这会儿过去应该……不打搅吧。”
夏致点了点头,“一会儿你姐夫带着饭食回来,咱们再去寻爹娘。”
趁着这机会,四个弟弟立即把姐姐围了起来,厚着脸皮求着她答疑解惑。
九阳真经强化身体和根骨,对弟弟们而言只要按部就班努力修炼即可,但九阴真经……真不是努力就能有所进益的。四个弟弟在九阴这座大山面前全度铩羽而归。
好在爹娘有言在先,越早学习九阴真经,且琢磨得越透彻,宗师境乃至先天后期就获益越多。四个少年真是硬着头皮,忍住烦躁抱着九阴总纲反复琢磨……琢磨来琢磨去,终于……等到了姐姐归来!
四哥少年会蹲姐姐的墙头,并非担心姐夫对姐姐不好,而是盘算着什么时候可以去请教姐姐罢了。
弟弟们的心思就算刚开始夏致没想到,如今也已经瞧出了个~八~九分。
半个时辰之后,礼包扛着个半人高的箱子,竹马两手各拎着个八层食盒,一人一熊卷着令人着迷的饭香味“翩翩”返回时,夏致的辅导班正好下课休息。
竹马在四个小舅子的帮助之下,把自己手中的食盒,以及礼包背上的箱子一一“卸货”,还指着其中一个八成食盒道,“给伯父伯……”在夏致的目光下迅速改口,“爹娘的。”
夏致满意一笑正要起身,竹马唰地闪到她身边双手齐伸,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夏致偏过头去,扁了扁嘴,“还没有这样娇气。”
竹马笑了笑,视线扫过夏致的小腹,“想也没想……就习惯了。”
四个弟弟没看出所以然来,可夏致屋里的大丫头却觉察出不对劲儿了。
等丫头们的目光也往她小腹处流连,夏致也笑了,“你们个个鬼精鬼精的。一会儿我就跟爹娘说,你们不必担心。”
四个弟弟大梦初醒一般齐齐惊道:“姐姐!”而后目光又是齐刷刷地落在夏致肚子上,
夏致掐了掐竹马的手背,笑道,“你们要当舅舅啦。走啊,咱们一起让爹娘也高兴高兴。”
最小的弟弟脱口而出,“我想要外甥女。”
夏致道:“虽然我也喜欢女孩儿,但……这事儿甭管谁努力也都没用了。”
四弟立即改口,“外甥我也喜欢。”
夏致就这样和家人有说有笑,前呼后拥地奔向爹娘的院子。
就凭这阵势,她刚出自己的院门,爹娘那里就得了消息。等她们这一拨人赶到,爹娘连饭桌都摆好了。
在夫妻俩眼里,女儿时常笑眯眯的,这不稀奇:女儿很小就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但他们那个向来冷冰冰的女婿也满面春风……看来是有大喜事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全有了主意。当爹的先开口问道:“有什么好事儿能让你们半夜送夜宵?”
夏致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女儿有喜啦。”
这消息其实并不出乎夏元明与陆文纬夫妻俩的预料,父亲夏元明的嘴角已经都快咧到颧骨上。
陆文纬一把拉住女儿,牢牢把她按在自己怀里,“我的心肝儿,这回可得在家陪着我们了。”
这是必须的:小哥实乃“真哥”,不会不给产假。
而且经过多年的穿梭和修炼,夏致也是心累,很需要休息。
一家子坐一起好生吃了一顿,席上竹马旁若无人地给夏致夹菜,而且每一筷子都夹到了夏致喜欢的菜式。
说句真心话,夏元明夫妻俩对这个女婿不大满意,认为女儿和他来往没什么,但说到婚事却不合适。关键是这孩子性格上有大问题,而且沈家……向来都是疯子层出不穷:不是非得行事疯癫狂悖才叫疯子,过于冷漠几无人情味儿也是啊!
无奈女儿认准了这个人。再说女儿不能修炼内功时沈信渊不离不弃,这一点也在夫妇心里加了不少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