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哥这话不错。”李明良接过话头道:“不说别的,就说这免费让孩子读书,而且还包下一日两顿饭食,这事就是从来不曾听闻过,更不用说还专为女娃子建学堂,你们说说,这大东家想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不就是邀买人心嘛。”陈宁静随口说道。
“不仅仅只是邀买人心那么简单。”李明良幽幽的说道:“邀买人心的法子多的是,何必用这个纯属烧钱的法子,赵总管贴出的告示说的很清楚,凡东兴港民籍的孩子,从六岁到十五岁,皆可自由入学,而且管饭,这等若是东兴港在帮咱们养孩子,这开支得有多大?”
“不就几百个孩子,一年能有多大的开销?”张四器疑惑的说道。
“张老哥说笑了不是。”李明良微微笑道:“眼下是人少,就按东兴港这源源不断进人的速度,五六年时间人口就得上万,到那时,得有多少孩子?”
陈宁静不以为然的说道:“这可说不准,兴许过个一年半载就不运人进来了呢?”
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李明良顿了一顿,才道:“张老哥,咱们上次见大东家,他说北面的平原能够移民数万,东兴港会很快繁华起来,我想,人口上万应该是不容怀疑的。”
张四器微微点了点头,道:“没有外人,就咱们几个老兄弟,你想说什么,尽管直说。”
李明良呡了口酒,才道:“我就觉的这大东家志向不小,让孩子免费就学,这是在培养人才,为东兴港培养人才,东兴港的护卫军之所以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而且是白日训练,晚上读书,我估计也是为了培养人才。”
区区一个海商,培养人才做什么?是意图海外自立?还是意图谋反?张四器顿觉后背凉飕飕的,这事实在是太大,他根本不敢说出口来,疑惑的看了看二人,他才沉声道:“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李明良一口干了杯中酒,道:“咱们如今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干脆一点,全力参与进去,说不定还能馋一份富贵。”
“难道不能想办法逃走?”陈宁静轻声道。
“这是海上孤岛,就是能抢到海船,出海也得有船员水手。”李明良苦笑了一下,道:“陆地就更不用想了,四面都是山不说,还有无数的生番野人。”
“老四说的不错。”张四器缓缓说道:“我家大小子回来说过,护卫军都是大东家买来的小厮,都是死心踏地效忠大东家的,听说大东家如今正在陆续的将他们的亲人接到东兴港来,想逃跑,特别是带着一家大小,现在根本没有可能,或许过个五六年,待他们松懈下来,才会有机会。”
“安心过日子吧。”李明良为二人斟了一杯酒,又给他自己倒了一杯,才道:“铸炮的那帮蠢货终于能够铸出火炮了,这两边山头只需安置得有十七八门火炮,东兴港则可固如磐石,除非是朝廷水师大举来剿。”
东兴港的铸跑军匠是将火炮铸了出来,而且一口气就铸造了三门二号弗朗机炮,管长两米有余,质量也还过得去,至少试射了十炮也没出现炸膛的情形,不过,在详细的了解铸造过程以及仔细比较了三门火炮之后,胡万里便有一种想骂娘的冲动。
三门火炮都是二号弗朗机炮,但口径却是各不相同,也就是说,每门火炮的炮弹都必须量身定制,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炮管上有蜂窝也就算了,偏偏铸造一门火炮时间还相当长,最少也要二个月时间,想要大规模铸造火炮就得大量的培养泥模工,因为泥模跟不上。
这就是泥模铸造法的三大缺陷,一个泥模只能铸造一尊火炮,别说是不同的泥模工匠,便是同一个泥模工匠做出的泥模口径也尽不相同,泥模口径有差别,铸出的火炮口径自然也有差别,
其次,泥模不仅制造麻烦而且比较难干,往往要一个多月时间才能用于铸造,即便如此,泥模里也不可能彻底没有水分,铸造出的火炮仍然会有蜂窝,好在弗朗机火炮的膛压不高,管壁够厚,不容易炸膛。
从山上回到新建的府邸,胡万里便下定了决心,这种铸炮的方法必须改进,必须抛出铁模铸造的法子,不能再等了,他要的不是弗朗机炮,弗朗机火炮是不错,但威力有限,只适宜近战,他要的是能够远程射击的红衣大炮,有蜂窝显然是不行的。
另外,铸造速度也是硬伤,他还指望卖弗朗机火炮捞点银子呢,这种铸造速度,能赚几个银子?更何况做泥模的泥巴还得从南京运回来,这笔开销也不小。(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