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波过后,驸马谢子骏无罪安然获释。
清晨,兰馨公主不顾众人劝阻亲自赶去大理寺天牢去迎接驸马谢子骏,流熏听到此事,心里却丝毫不觉欣喜。
她虽然心疼哥哥,但是也知道祖父不会善罢甘休。哥哥如今虽然化险为夷,沉冤昭雪,可是此事却险些将谢府推入万劫不复的火坑。而此事背后,难道同绿婵透露的那个秘密相关?赵王有个偷天妙计,步步为营,若不扳倒谢府这挡路的磐石,怕是他无法登上皇帝的宝座。而她的傻哥哥,一次次的就这么无端端落入陷阱。流熏心头更是担忧,此事同方春旎相关,春旎姐姐只是为泄私愤,还是同赵王有什么相关?她百思不得其解,眼前的谜团仿佛越来越复杂。
兰馨公主接了驸马谢子骏出天牢,先要回宫里去向皇上谢恩,而流熏心头百事纠缠,就更是忍不下这口恶气。
她临出宫前,先去见了十二皇子景璨。
景璨斜躺在庭院中一坐榻上,慵懒的赏花,身上覆一袭白色细毛织锦衾,手中把玩酒盏。
见流熏到来,他淡然一笑道:“子骏回府了?”
流熏不置可否,眉头微蹙。景璨一笑,轻轻啜一口桂花酒道,“你大可以除掉她,人无伤虎意,虎有吃人心。女人心,海底针,留了一条蝮蛇在卧榻旁,你终究不得清闲,防不胜防。”
流熏徐徐行来,淡淡道:“我若除她,也无不可,但她终究是我的姐妹,自幼一道长大,情分犹在。”她默然无语,似有沉吟,带了痛苦。
景璨斜睨她一眼道,“多说无益,你既然不想除她,那只能处处防不胜防,毕竟是暗箭难防。我偏好光明磊落决胜疆场,可偏偏总是要如此黑纱蒙面不可见人。你懂我的……”他迟疑的望一眼流熏,“若没了这杀伐决断的狠心,你终究会受制于人。为什么不将那事儿说给父皇得知?你大不必自己开口,就可轻易的了断她。”
流熏一惊,诧异道:“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景璨自嘲的一笑摇头,望着她道,“我一直就没有离开你身边,如何不知谢府发生的事儿?旎丫头是个大胆的货色,果然与众不同。你要仔细她了。”
流熏默默。
“若你不想做这恶人,我替你处置了她。”景璨手中的酒盏如要被捏碎,重重措在桌案上,那嘭的一声响,惊得流熏心头一颤。
“不可以!”流熏惊道,惊骇的望着景璨。她信,她如何不信,景璨,那黑衣蒙面人,飞檐走壁,武功高强,若他暗中下手,方春旎死无葬身之地。
“你不能伤她!”她坚持道。
“她既然知道你知道她的丑事,拿捏了她的命门,她岂能容你?你知道的太多,”他坚持道。
“不要!”流熏紧张万分,她上前道,“就因为我知道她的事儿太多,才不想逼她铤而走险,做出更匪夷所思的事儿来。若断她后路,难免她不像端贵妃娘娘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