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昊天无奈起身问,“老爷子若问起来,如何答微服私访”
谢祖恒笑得摇头,唇角一歪,反笑得异乎平日的邪佞,哪里是流熏平日眼中的父亲,他透出几分诙谐地提醒,“还微服私访初五微服出宫是去看耕牛破土,民间cha秧;上月二十九圣驾微服出宫亲临通惠渠,那是听闻南方洪涝破堤,灾情不断,未雨绸缪。今儿可还能用什么名头”
众人一片肃然,然后沈奇眼珠滴溜溜一转说,“不如这样可妥就说,济民和荩卿在市集车轿狭路相逢,大打出手,皇上闻讯亲自来劝。”沈奇说得眉眼飞扬,颇是传神。
“你这主意不妥,这不是嘴巴饿了咬手指,朕蒙混过关了,可他们两个还不被老爷子金鞭打破头”皇上摆摆手示意沈奇不必再赘言,分明是风马牛不相及,“这把年纪都没长进,莫怪老爷子骂你武将无脑”
沈奇昔日也曾是皇上伴读,但不过只是一年的光景,面对皇上不留情面的训斥,如今他只剩谄媚的笑,透出几分窘意。
江昊天说,“师父面前,不如实言相告,轻描淡写。”
“就说朕这几日倦了,难得见孩子们金榜高中一时兴起,带来民间走走,”皇上寻思着点头首肯,又看一眼一直躬身在一旁垂首侍立的太子景瓍,温和地吩咐一句,“瓍儿,随你舅父同去。”
太子景瓍遵命。
皇上又转向沈奇,“你也随济民一道入宫去,好歹壮个声色。”
沈奇迟疑片刻道“臣,留下来陪王伴驾吧谢师傅那边”沈奇揩把额头的豆汗,似心有余悸。
皇上呵呵一笑道,“让你去,你自管去,横竖有济民在,”
沈奇这才支吾片刻告辞退下,退下的刹那,那眸光又在沈孤桐身上停留了片晌,却不动声色的离去。
待人散去,酒菜摆上,兰馨公主欢喜的凑去皇上身边,望着从未吃过的民间佳肴纠缠着问着菜名。沈孤桐殷勤的为她一一详陈,那掩饰不住眸光中的一抹慌乱不停偷窥窗外的方向。
满堂欢笑,皇上吩咐众人不必拘礼重新落座,却听到楼下一阵喧哗声,直冲来楼上。
“才我见是那少年俊美的状元郎上楼,还回眸望着我一笑呢。”妖邪的声音颇是刺耳,众人不由循声望去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