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玉体矜贵,若选驸马,天下伟岸的男子不计其数,臣不才愚鲁,求皇上和公主莫拿臣的终身大事取笑了。”谢子骏忙拱手温然推辞,他半低个头,眸光却机智的闪烁不定,言语中肯不慌不乱,但额头已渗出汗珠。分明发现自己被算计了。
皇上悠然的将身子向龙椅后靠靠,手指轻轻叩着盘龙扶手打量谢子骏呵呵一笑问“怎么,谢状元推三阻四,莫不是嫌弃公主,配不上你这旷世才子”
谢子骏一愕,冷汗满头,正不知如何应答,兰馨公主已经望着他急恼的跺脚哭道“呆子,你更要如何你倒是说呀莫不是你心里真有你的那个什么旎妹妹”
“公主”谢子骏惊得抬头,如剑的目光凌厉的直刺她,兰馨公主闭口的刹那,谢子骏深深抿抿唇,已无退路,他不能牵累方春旎,若是兰馨公主有个好歹,皇上杀了他倒也罢了,怕是要拿旎表妹碎尸万段。
谢子骏艰难垂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臣自作主张的道理。”那声音越来越轻,渐不为人听闻。
皇上索性摘下冠冕,轻松舒口气对谢祖恒和江昊天道“如此甚好,此地没了君臣,你我多年故交,又沾亲带故,就此议议儿女亲事吧。不必拘礼,有话但讲无妨。”
剩下的都是昔日的师兄弟几人,当年的同窗好友,儿时玩伴,如今的君臣。
江昊天嘿嘿一阵冷笑说“俊儿高攀这桩亲事不妥。俊儿性子文弱,公主娇养深宫,日后难免受欺,前有后母,后有骄妻,怕是,齐大非偶。”
皇上打量江昊天不由笑了,数十年,江昊天依旧未改当年的傲岸风骨,直言快语。皇上笑一声“难怪人说娘舅亲,果然如此,荩卿这做爹的都没开口,济民你这做母舅的可先忍不住了。”
谢祖恒倒是苦笑摇头,许久才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金口一言,臣等敢不鞠躬尽瘁。”
“呵呵,朕的爱女,嫁去你家,反委屈你的儿子了朕如今也心怀惴惴,不放心兰馨下嫁呢。当年菀儿若不是嫁去”
“咳咳”封三畏剧咳几声,打断了皇上的话,君臣几人对视,忽然噗嗤一笑摇头,岁月风霜这些年过去,剩下偶尔如儿时的拌嘴都显得有趣了。
“这聘礼是少不得的,这礼单,就由礼部拟定吧。”皇上吩咐说。
兰馨公主一阵惊喜,搂住皇上的脖子破涕为笑,跳脚喊着“父皇,父皇”
皇上拍拍她按住她的肩头低声说“仔细被你公公笑话了去。谢府规矩多,不比宫里任你胡闹,既然是你所选,入乡随俗,日后少不得有给你立规矩的时候”
兰馨翘个小嘴,偷眼看了谢子骏得意的一笑。谢子骏却毫无笑意,满脸阴沉,若有所思。
“既然是百姓家的俗例嫁去谢府,哪里还用得到礼部拟定聘礼。倒是皇上嫁女,嫁妆少不得的。”江昊天打趣道,或是觉得大势已去,惋惜的看一眼外甥说,“你娘临终前一再托付,日后待你成人成家,一定携儿媳去他坟头上一炷香。”
谢子骏垂个头,泪眼潸然。
“走,朕吩咐御膳房弄几个家常小菜,咱们君臣不醉不归”皇上快意道。
他拈了胡须心中暗笑,一切都是他暗自安排设计,若非将兰馨逼入绝境,绝对不会有刚才三堂会审一般的一场好戏,还是如此的逼真。谢子骏,你毕竟还是青嫩了些什么南彝公主赐婚,什么封家三小姐纠缠他不过要让谢子骏看看,胳膊毕竟拧不过大腿,不须圣旨,他也能让这毛头小子就范。这个女婿,他是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