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想好了,一回到家里,他就要月嫂晚上彻底把恋希接收过去,半夜喝上几顿牛奶也就罢了,夕颜这个月子里的妈妈,必须是要休息好的。
她再反对,也无效。
怕吵醒mǔ_zǐ 二人,他推门的动作,也格外地轻柔。
门一开,大敞的窗户就送进微风,吹拂得窗帘往外拉开。
蒙蒙亮的天,也让屋里一切渐渐清晰。
病床之上,婴儿床里面,哪里有半个人影?
慕云大骇。
他不过走了一天,哪怕夕颜要出院,总不可能不打电话给他的!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他急慌慌地冲出了病房门,差点跟睡眼惺忪的值班护士撞了个正着。
护士尖叫着,什么瞌睡虫都飞了。
即使这样,她还是一把被慕云狠狠攥住了肩头。
“夕颜人呢!”他大吼了一声。
护士被他震傻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啊,我不知道,老院长让我们做了善后的工作,孩子已经被接出了院……”
这语焉不详的,可把慕云急了个够呛。
他跺了跺脚,拨足狂奔下楼。
难道是夕颜脑中的肿瘤因为生产的关系恶化了?
那也得在医院治疗啊,怎么可以回家呢?
难道还有别的问题?
家里人为了让他安心在德国处理问题,所以把消息压下了?
真是该死!
后面的护士如梦初醒地追赶着他:“院长,您的行李箱……”
还怎么可能追赶得到?
就算追到,慕云也不会在乎这一箱的补品了!
展家清晨的静谧,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破了。
梅姐开了门,眼前一闪,一个满头大汗的身影已经钻了进来。
她差点就认不出了,这是一向淡定自若的翩翩少爷展慕云。
“夕颜呢?”他一边问着,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地上楼,“怎么不说一声就回来了?”
梅姐愣了一下,在慕云打开卧室房门的时候,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少奶奶没有回来啊。”
慕云眨了眨眼睛。
和主卧室一门之隔的婴儿房现在房门大敞着,月嫂在里面呼呼大睡着,恋希缩着小小的脑袋,一边甜睡一边砸吧着薄薄的小嘴唇,好像梦见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似的。
大床之上,被褥整齐地铺放着,完全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恋希在。
夕颜,并不在。
他的心从刚才出医院到现在,越悬越高。
此时他猛地回头,瞪着梅姐,那眼神,阴沉得她不得不后退了一步。
慕云的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夕颜呢?她人呢?!”
梅姐连连摇头:“少爷,我不知道啊……”
客厅的响动,已经惊醒了浅眠的人儿。
旁边的门被无声地开启,门后的一张脸巧笑倩兮:“surprise!慕云,意外吗?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