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惜说:“当时的襄阳城内虽人心惶惶,但是由于楚王素来勤政爱民,在百姓中口碑极好。加之阿妈心地善良,所以那段时间,她便从这家躲到那家,一直将危险度过。”
雍熙帝听着这些话,不禁心中在想,自己的这些儿女们,可有人在百姓中有这样好的人缘?能够让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帮着他们躲避危险?
“父皇,这样的楚王,您真的相信他会是一个通敌叛国的罪人吗?”舞惜问。
雍熙帝叹一口气,他发现这舞惜一旦认准一件事,执拗起来,还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啊!若是旁的事,他必定已经应允了。但是这件事,牵扯太多,又涉及到父皇,他不能轻举妄动。
舞惜见他没有反应,便知道自己的话父皇已经听进去,至于是否彻查已不是她能左右的了。舞惜看着雍熙帝,想了想,解释道:“其实,这件事不是舒默让我说的,我原本回来也没想过要同您说。只是这次面对流嫣和温然的事,女儿看着您对温然那么宽容,这才决定将事情说与您听。”
“结果呢?对父皇失望了?”雍熙帝打趣地问。他喜欢同舞惜之间的这种感情,有时候更甚于fù_nǚ 之情,有一种同朝中大臣对话的感觉。
舞惜摇摇头,说:“并没有,女儿知道您是皇上,需要思虑考量的事情太多。都说在其位才能谋其事,只有父皇才知道如何处理对大秦江山更好!”
“好。这话朕听着心里舒坦。”雍熙帝说道。
之后两人开始闲聊家常,舞惜一如既往地关心着雍熙帝的身子,又将这几年总结出来的养生心得一一告知了赵德。雍熙帝看着她,满意地颔首。
关于楚卓锋谋逆一事,他还是有心去查上一查的。当年他就心存疑虑,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将这事给忘诸脑后,今日听舞惜说起来,又勾起他的回忆。等闲下来,他必定要去好好查查当年这件谋逆大罪!
回到绛紫阁,秋月便神神秘秘地对舞惜说:“公主,您看这是什么!”然而未待她话音落,身后就传来一阵“咕咕咕咕”的声音。
舞惜兴奋地向后一看,咕咕正在那悠闲的喝着水呢!咕咕来了,必定是舒默有信传来。她连忙将咕咕捧起来,小心地从它的腿上取下一个小纸条。打开一看,只有寥寥几个字:“舞惜,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舞惜心中一喜,继而眼圈微微泛起红。
云珠见状,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连忙问:“公主,可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舞惜淡淡地笑,“明日我们便去向父皇辞行,后天就返程!”
云珠听见她这样说,再看她脸上那一圈淡淡的红晕,已然猜到那纸条上的内容。离开不过十余日,大汗便开始思念公主了!
当雍熙帝听说舞惜要走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不舍的,想了想,对她说:“这样吧,一会朕派人将子瑾和云妃找来,我们还是在绛紫阁中小坐吧!就当是欢送你吧。”
舞惜点头:“好。这次回来呆的时间太短,都没能好好陪陪您。女儿真是不孝极了。”
雍熙帝朝她招手,示意她到身边来,雍熙帝爱怜地抚摸着舞惜发顶,像她儿时那样,说:“舞惜啊,关于你和亲一事,父汗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悔啊!”
舞惜听着他这么突然的一句话,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雍熙帝说:“是啊,说庆幸是因为舒默待你极好,你是朕众多儿女中最幸福的一个。舒默待你的好,朕自问也是做不到的。说后悔,就是将你嫁的那么远,咱们fù_nǚ 俩想要见上一面,都是难上加难啊!”
舞惜听见雍熙帝的话中有着浓浓的伤感,自己也伤感起来。她心下一冲动,差点就要同雍熙帝说,晚几天再走的。然而,心思微转,乌桓那也有她深深的眷恋与不舍啊……
雍熙帝看着舞惜,将厚厚的一本像是奏折一样的东西递给她。舞惜不明所以地接过来,见雍熙帝示意她看,方才缓缓地翻开来,不禁诧异。原来这厚厚的一本竟是雍熙帝给乌桓的回礼!
舞惜心中有些好笑,这两个男人,这是对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