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在她脖子上的手指加上了力量,一股窒息感再次袭来,他将脸朝她逼近过来,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唇,妖魅的脸正由于压抑着的情绪而颤抖:“你又知道我什么?”
“对,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包括你杀人的理由,我也不知道,你对于我而言是个完全陌生的人。”毛利兰并未在意脖子上难受的疼痛感,她的话还在继续,虚弱却异常坚定:“没有什么是完美的,包括这个世界也是,可就此沮丧的选择闭上眼睛,堵上耳朵,塞住鼻子,选择一个人在黑暗之中行走的话,连碰到棉花都会疼,因为害怕,所以悲观;因为懦弱,所以憎恨……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胆小鬼!”
屋外,风愈来愈大了,自湖边的草丛传来青蛙的叫声,拂起的纱帘上有树影摇曳。
“哈哈……哈哈……”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甚至松开扼住她脖子的手,抱着肚子弯下了腰。
“我跟你不一样,就算有一天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我也不会选择活在地狱里,我会睁大眼睛,看流云飘过的天空;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听花朵盛开的声音;努力吸一吸鼻子,闻青草泥土的香气,你会发现,自己能活着并不是那么糟糕。”毛利兰望着转身坐到椅子上的男人:“我说的话有那么好笑么?”
“啊!好笑,非常好笑哦!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遇到你这种人,你不仅有点天然呆,还患有妄想症么?”他止住笑声,唇角向上勾起,邪肆孤傲的眼神宛如高高在上的王者:“漂亮话谁都会说,果然温室里成长出的花朵,即便遭受了暴风雨的洗礼,依然依恋着阳光么。”
“我是认真的!”毛利兰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却非常的柔和坚定,是那种没有丝毫动摇的坚定:“因为我有一定要去保护的人,即便再痛苦,再难以承受,我也要挣扎着走下去,即便微弱,我也想成为一缕温暖他的阳光,若是连我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了,他的世界就会彻底崩塌了吧,所以……睁开你的眼睛,放下你的手,试着深呼吸一下,不要放弃,给自己多点时间,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坏,就像我想成为他的一缕阳光,你也会遇见在黑暗中燃烧的火焰。”
在那双清澈的瞳孔的最深处,有什么缓缓流进了他的心底,那是光或者眼睛所无法捕捉到的,在那一瞬,他无法语言来描述心底的那种感觉,是不是讨厌?是不是愤怒?是不是鄙夷?他无法知道,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你坐着别动,我去拿医药箱!”毛利兰望了他一眼,转身往门外走去。
等她拿着医药箱,打开灯时,他依然保持着她离开的姿势,只是简单歪着头,撑着鬓,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却让人说不出的优雅高贵,这一点这个人跟透十分相似。
“为什么要帮我疗伤?”他侧首望着正帮他清理伤口的女孩,语气很傲慢,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孤傲模样。
毛利兰放下棉签,拿起绷带开始替他包扎伤口,同样语气不善道:“让你知道这个世界还是有好人的!”
“我刚刚可是差点杀了你!”
“但你没有,我现在还活着。”
“你不仅患有妄想症,还是个烂好人!”
“是么!”毛利兰拿起剪刀剪开绷带,小心翼翼的打了个结,抬起眼,瞪了他一眼:“被你这么说我一点也没有感到高兴。”
“啊,啊……”他随口敷衍了几声,看着拿着医药箱站起身来的女孩,他放下翘起的腿,站起身来,一手从后面搂住她,一手扼住她的下巴,不顾她震惊后的愤怒,埋下脸,张嘴轻咬她的耳朵。
“你……”手中的医药箱掉在了地上,沉重的昏睡感令她的眼皮变得异常沉重。
“差不多到睡觉的时间了哦,お姫様!”他拦腰抱起陷入沉睡的毛利兰,移步往外走去。
“您今晚看上去玩的很尽兴,boss!” 贝尔摩德站在门口望着将毛利兰平放在床上后替她盖上被子的男人。
boss转身往门外走去:“啊,出乎意料的并不是那么无聊!听到了很多有意思的话!”
贝尔摩德撩了撩金发,转身跟在他身后:“您真是太乱来了,不过这世上能伤到您的人也就只有您自己了。”
boss抬起受伤的手臂,那是不久前,他自己刺伤的。
贝尔摩德望着他妖邪的侧颜,完美的像精心雕刻的人偶,强大、美丽又让人心生恐惧!那个孩子说的没错,他性格恶劣的就像个别扭的小孩。
“胆小鬼……么!”这么想着,贝尔摩德不禁喃喃出声。啪的一声脆响,贝尔摩德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一丝血水自她唇角溢出。
boss揪住她的衣领,将脸逼近,伸出舌头舔去她唇角的血水,露出邪肆的笑容道:“下次可不是一巴掌就饶过你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