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里,蔷薇叶闪闪发光,偶尔自窗户吹进的风,扑在脸上带着一丝初夏的味道。
“绪……”毛利兰垂眼盯着拉住自己的手,低声问道:“为什么要那么做?”
“什么?”本田绪手一僵,扯了扯唇角,一副全然不解的模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昨晚的暴动你参与了吧!?”毛利兰扬起脸庞紧紧望着她:“绪,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痛苦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继续将自己推向危险的境地?”
本田绪大力甩开毛利兰的手,冷笑道:“毛利兰,你真是厉害,你说这些话就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似的,你有证据证明我参与其中了吗?还是说你亲眼见到我参与了?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别以为你跟伊斯莱上了床,就可以抬高姿态来侮辱我,你充其量不过是个靠身体博取男人欢心的下贱女人。”
“绪,你清醒点!”毛利兰猛然站起身:“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你才十八岁,为什么非要活着这么痛苦,离开这里,忘记伊斯莱,忘记黑衣组织的事,美丽而明媚的活下去,这不正是你哥哥所期望的吗?julep为什么选择独自承担一切,为的就是能让你好好活下去啊!”
“闭嘴!”本田绪扬起手臂扫落桌上的茶具,脚下踉跄着往后退去,似笑似哭的歇斯底里的弯腰喊道:“你不是我,无法体会我的痛苦的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人生指指点点!毛利兰,我就算是死,也不需要你来可怜我……”
毛利兰急速甩下的手突然停在了本田绪脸颊的左上方,一只白皙的手握住了毛利兰的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毛利兰甚至感觉到了疼痛,她转首望向手的主人,低喃一声:“medoc!”
“抱歉,这里吵的太大声了,就过来看看。”medoc抬起那双极黑的眼瞳冰冷的逼向本田绪,紧接着转身硬是将毛利兰拽出了房间:“打上这种母猪的脸,姐姐的手会痛吧!”
本田绪依旧站在原地,好不容易从medoc残留下的杀气中回过神来,双眼无焦的来回扫过地面,她浑身都在发抖,张嘴咬住大拇指的指甲,她的样子就像是吸毒晚期的患者,连声呓语道:“那群废物,事情败露了么,该怎么办?镇定,他们没有证据就无法定罪,不要,不要……”本田绪用力抱住头,猛烈摇晃着,她瞪大眼睛,一会笑一会哭道:“我不会离开伊斯莱的,绝对不会,毛利兰你别做梦了。”
庭院里,medoc松开毛利兰的手,半垂着眼,语气没有意思情感可寻道:“抱歉,弄疼你了吧?”
毛利兰微微侧过身凑近他低垂的眼瞳,随即在他面前动了动手腕,弯眸笑道:“你看,完全没有。”说着毛利兰的手又落在了他的头上,亲昵的揉了揉:“所以不要露出这副闷闷的表情来。”
medoc竭力压制下想冲过去杀了本田绪的冲动,咬着牙,低道:“她侮辱了你。”
“没关系。”毛利兰心口有些暖暖的,眸眼弯成两弯月牙:“medoc关心我,我很高兴哦,那些不愉快的事,一下子全都飞光光了。”
一闪一闪的金色里,她的唇角像开出了美丽的花,连空气也变得馥郁香甜起来,medoc心口猛地一跳,他急忙收回眸光,拍掉头上的手,瞥过脸去闷闷道:“奇怪的女人。”
毛利兰嘿嘿笑了一下,转身坐到蓝花楹树下,微微眯上眼睛。
“你在做什么?”medoc转身望着她。
“笨蛋,这么好的天气,当然是打盹了。”毛利兰垂下双手,整个人放松下来。
“昨晚没睡好吗?”不知道为什么,问这句话的时候medoc的脸上有些微烫,脑海里急速掠过得画面快的他无法捕捉。
其实昨晚她一直被伊斯莱那么紧搂着根本没法入睡,再加上最近因为身体的缘故一直犯困,但是这些没有必要对medoc说,毛利兰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或许是这里天气的缘故,总让人觉得昏昏欲睡。”
“你这样下去会胖成猪的!”medoc半耸着眼睑泼冷水道。
紫蓝色的花瓣纷纷而落,轻柔的擦过medoc的脸颊,许久不见她回答,medoc抬起眼瞳望向她,差点跳起来,只听他咋呼一声:“好快,竟然真睡着了!”
“喂,别在这里睡啊!”medoc双手插在裤袋里,半垂着眼睑,弯腰道:“回房间去睡!”
见她没反应,medoc直起身,伸手抓住粗壮的花枝,轻盈一跃,坐在了树上。
从繁茂的花朵间冉冉洒落的细碎金色伴随着落花翩然起舞,空气里弥漫着吸足了水分的蔷薇的清香,在这样放松惬意的空间里,medoc鲜少的闭上眼睛打起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