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望无际的深蓝;低头,漫无边际的葱绿,耳里,安静的能听到风吹过的声音。
“啊——还真是一个无聊透顶的乡下。”一个十六岁,长着一副娃娃脸的少年躬着腰,垂拉着双臂以奇怪的走姿往前走着,在他的腰间还别着一个长长的木刀。
一阵山风呼啸着吹过小路边的黄色小花,少年的萎靡不振的身影越来越远。
“啊——无聊死了!”远处的少年忽然高高举起双臂,烦躁的直跳着双脚。
哗啦啦,御神木的树叶推挤着往一边扑去,古老的神社里空气清新的令人心旷神怡。
社殿前,毛利兰正拿着竹扫帚认真清扫石板地,她的穿着打扮有点近似巫女的装扮,印着桔梗暗纹的白色的肌襦袢配上大红色的绯袴,脚上穿着白足袋、红纽草履,一头及腰的黑发用白色的檀纸包着,从背影来看分外的美丽,引人遐想。
远处,穿着白色高中制服的男生捂住心口的位置,然后呈中箭的姿势一手揪住同伴的手臂往地上倒去:“啊,又来背影杀!”
一只脚狠狠踹在了男生的腹部,男生“哇哦”惨叫一声飞了出去。
“梨花,你下脚太重了!”一旁名叫中森清洲的男生一脸黑线的望着收回脚的长发女生。
“有吗?”半田梨花笑眯眯的转向一旁僵住的中森清洲:“我刚刚有踹到礼绪吗?”
中森清洲额头一暗,神情突转,一脚往前跨出一步半蹲下身,一手指着从地上坐起身来的凤凰院礼绪,夸张的笑道: “啊——好厉害,好厉害!礼绪,这是你新学的技能吗?叫什么?腾空飞转?”
凤凰院礼绪揉了揉摔痛的屁股,蹒跚的走了过来,突然胳膊肘绕过中森清洲的脖子,用力收紧。
“啊,礼绪放手,快放手,要喘不过气来了!”中森清洲挣扎着挥舞着双臂。
“你们几个还是一如既往地能闹腾。”毛利兰握着手里的竹扫帚往他们三个走来。
“啊,果然我的初恋只能活在她的背影上。”凤凰院礼绪一手握着拳,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正面简直是灾难片啊!”
毛利兰收回冒着煞气的拳头冲头上冒出一块大包的凤凰院礼绪弯着眼笑道:“抱歉,抱歉,让你有这种大喜大悲的感受!”
“兰姐,紫式哥哥呢?”半田梨花亲昵的挽住毛利兰的手臂,四处看了看。
“还哥哥,明明是叔叔了!”礼绪小声嘀咕了一声后,结果头上的大包上又叠加了一块。
梨花笑嘻嘻的收回拳头,下一瞬眼睛阴暗的瞪着礼绪:“小心我宰了你,小子!”
“请帮我拿一块绘马。”
“我要护身符!”
喧闹的吵闹声从远处的授予所传来,都是年轻女孩子的叫声。
“哈,我知道在哪了!”梨花提起脚步,一溜烟跑远了。
中森清洲望着远处:“没关系么?兰姐,紫式哥那么受欢迎。”
“没问题,没问题,若不是因为零的人气,神社早撑不下去了。他可是神社的维以生存下去的最重要的保障,偶尔出卖一下「色相」啊,不对,是卖力工作还是有必要的!”
喂,兰姐,你这跟卖老公有什么区别?
礼绪与清洲不约而同的黑着眼望着笑容可掬的毛利兰。
授予所前,安室透被一群高中、国中生团团围住,他穿着白色单衣,浅蓝色的和服裙裤,脚上穿着木屐,不同于毛利兰,他只是简单的改变了瞳色,以及戴着黑色的假发,虽然过了十年,他的样子看上去并没什么多大的改变,只是眉眼间柔和了很多,笑容也多了些温暖,整个人就像是被磨平了棱角,变得温润,也更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张开手臂在附近追逐着,小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年迈的神主端着圆口的土陶杯,盘腿坐在窄廊下望着热闹的神社,心满意足的小口啜饮着冒着热气的茶水,时不时发出散漫的笑声。
“梅子酱、美和酱不可以这样玩哦!”安室透走向两个拿着树枝对立的小女孩身前,双手分别落在他们的头上轻轻揉了揉。
梅子的小手揪住安室透的袖子:“呐,零哥哥,你快告诉美和,梅子才是你的上门新娘。”
“不对,美和才是。”美和双手叉腰,皱起小脸气鼓鼓的瞪着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