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庭,直升机的螺旋桨刮起的风迎面打了过来,毛利兰偏开脸微微眯起眼睛,四周的树木张牙舞爪的摇摆着,远处有亮光正在飞快的靠近。
“这么快就追过来了么!”伊斯莱停下脚低下头望着怀里的人,薄唇冷漠的扬起:“要不要在这里杀了他呢?”
毛利兰收紧手里藏着的玻璃碎片,嘴唇动了一下,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伊斯莱将她放下,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将眼睛靠了过去:“怎么这么安静?嗯?难道说我杀了bourbon也没关系?”
毛利兰低垂着视线,脸上涌起浓浓的悲伤,自言自语般低喃道:“或许这样对零而言也是一种解脱,不用再为我深陷地狱,不用再遭受与我分离的痛苦,既然无法继续相守的话……”毛利兰抬起眼瞳,迎向伊斯莱玩味的眼神,殷红的嘴唇一张一合:“那还不如杀了他!”
这一瞬,伊斯莱以为自己听错了,玩味的眼神一下子凝滞了。
里间尤里走了过来,望了一眼毛利兰后,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先生,再不上飞机对方就要追过来了。”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伊斯莱紧紧锁住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毛利兰眨了一下眼睛,平静的说道:“那样的话还不如杀了零!”
“挺意外的回答,我完全被你说的话惊住了,杀了他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做?自杀么?”伊斯莱露出残忍的冷笑,抬起手轻柔的抚开他脸颊上的发丝:“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做吗?别傻了,在杀了bourbon之前我就会让你的意识保持无效化,直到吃下那颗药之前,别担心,那颗吞噬掉你记忆的药会彻底抹去你心底所有有关bourbon的存在,醒来后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痛苦,你会跟我一起永远的生活下去。”
毛利兰的身体剧烈的震颤了一下。
伊斯莱盯着她苍白的面庞:“听了这些,你还会说之前的那句话吗?”
远处,子弹扫射的砰砰声响起,紧接着是爆胎后摩擦地面的声音。
警笛声划破夜空,远方的天空传来了直升机的引擎声。
“先生!”里间尤里神色慌张的叫了一声。
“别摆出这种表情啊,我会心痛的!”伊斯莱高高抬起右手,一把大太刀从飞机里抛了出来,伊斯莱反手握住,视线始终凝在毛利兰身上:“放心,我不会杀了他,但至少让他能安安分分的待在床上三个月,别总像个疯狗一样死咬着不放。”
毛利兰垂下面庞,虽然刚刚故意那么说充满了风险,但至少拖延了时间,自己一旦上了飞机,就真的无法挽救了吧,现在这种局势,至少对自己而言还有挣扎一次的可能。
安室透急打着方向盘,面色沉稳的飞快道:“要跳车了!”
“什么?”后座的「黑」还没反应过来,前座的安室透与工藤新一已经打开了车门,从疯狂疾驰的车子上护着头部跳下车。
“两个疯子!”「黑」低吼一声,在看到车头即将撞向停在中庭里的飞机上的时候,咬咬牙打开后车门一跃而出。
“卧槽卧槽卧槽……”「黑」护着头部在草地上剧烈翻滚着,在滚进河水里的时候,紧闭上了嘴上的怒骂,屏息窜出水面。
「黑」摇了摇脸上的水珠,伸手摸了一把脸,到嘴的脏话还没有飚出,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拎出了水面,水花四溅,只见在「黑」刚刚所立的地方,几颗子弹射入了水中。
“别想让我对你说谢谢,就算没有你帮忙,我也能自救。”「黑」冲松开他的安室透没好气的来了一句。
安室透没有搭话,因为本是冲撞向飞机的车突然被迫停了下来,紧接着往他们的方向飞快的倒了过来。
两人身手敏捷的往两侧跃去,在枪林弹雨里翻转到树后。
“对方的火力网太过密集,现在很难接近中庭,恐怕四周全是对方布置的狙击手。”安室透塞在耳里的无线电耳机里传来了工藤新一的声音:“无论如何,再耐心等上两分钟。”
“怎么了?bourbon,怎么不攻过来了?”伊斯莱的手臂揽过毛利兰的后颈落在了她的肩头,将她的身体用力的靠向了自己,魅惑的笑容在俊美的丽容上肆意绽放:“她就在这里哦。”
粗壮的树后,安室透侧首望向中庭,在看到毛利兰的身影的时候,他的身体剧烈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