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子上待了将近两个时辰,高青才依依不舍的话别南宫睿,打道回府。而南宫睿由于自身容貌的特殊,不能在明面上出席高青的及笄礼,但他与高青约定,及笄礼当日,他定会在暗中观礼。
东方语在遍寻高青无果后,怏怏的来到高家,做起了守株待兔。对于他的到来,张氏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和欢迎。特别是在知道他是袁天刚留在世上的唯一亲人后,相处间更多了一分亲近和关怀。
高大山自从来到京城,不仅在为官上有许多不通不懂之处,还在与同僚及其他方面的人情往来上欠缺良多。若不是有东方语的帮助和照应,他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融入京城的圈子。因此他对东方语也有说不完的感激和谢意。
在高大山和张氏面前,东方语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脸上挂着随和的微笑,显得淡定极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充满了浓浓的焦虑和不安,高青会给他机会吗?如果不给,他该怎么办?其实,他很想将自己对高青的心思对高大山和张氏合盘托出,依他们对他的良好印象,他们一定会答应他的提亲。但他不敢那样做,因为一旦做了,高青的反弹是他绝对承受不了的。
紫樱和习秋被苏妈妈安置在后罩房。紫樱每天都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安胎休养,再不然就给还未出世的孩子做衣服。习秋则担起了照顾她的工作,洗衣、打扫、送饭。也因此,习秋有了可以在高家四处走动的机会。
今天东方语一进高家的大门,习秋就从厨房的婆子口中得知了消息。她强忍狂跳的心脏,迫不急待的跑到紫樱那儿,将这一消息告知,并按着自己的猜测对紫樱说道:“该不会是青姑娘把事情告诉给公子爷,说服他来接我们了吧?快,咱们快出去见公子爷吧!”
紫樱看习秋一副喜形于色的样子,心里淬了口唾沫,面上却好姐妹的说道:“习秋,稍安勿躁,稳重些,这里可是高家,焉知没有人暗中监视我们?若公子爷真是来接我们的,过不了多长时间,应该就会有人来通知我们。若不是,咱们贸贸然出去,岂不是空欢喜一场?所以等等再说,行吗?”
细细琢磨了紫樱的话,习秋回过味,安静下来。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始终不见有人来叫,紫樱和习秋知道,她们的期盼落空了。习秋黯然神伤,紫樱抿紧嘴唇,手用力的攥着棉布,眼里划过深深的怨恨和嫉妒。
高青在暗中嘱咐过苏妈妈,因此张氏根本就不知道紫樱和习秋是东方语府上的人,还以为她们是苏妈妈新买来的下人。所以东方语也就没能知晓,影响他的不安定因素会藏在高家。
酉时末,高青踩着最后一缕霞光踏进家门。还没走到正厅,留守在家的周杏闪身而出,告知了她东方语的到来和等候。
在原地愣愣的站了一会儿,高青才恍过神,慢慢朝正厅走去。一进门,张氏抱怨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怎么现在才回来?都快及笄的人了,还成天的往外面跑,你这个样子,将来可怎么找婆家哟!呐,东方公子已经等你一个多时辰了,说是找你商量葡萄酒进贡的事。你们聊吧,我下去安排晚饭。”
高大山也在一旁憨憨的说道:“生意上的事儿,我是个门外汉,我去找老田头说说种寒瓜的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见张氏和高大山一前一后出了门,高青打量着稳坐“钓鱼台”的东方语,像是完全忘记了早上的不愉快似的,好奇的问道:“合约拟好了?带来了吗?不能让我满意,我可是不会签的。”
瞅了瞅像影子一样站在高青身后的飞狐和石榴,东方语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乞求:“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扬扬眉,高青没有令飞狐和石榴退下,而是翩然一笑,缓缓转移话题:“及笄礼那天你早些来,因为你代表着义父。还有,礼物要别出心裁,最好是你亲手画的一幅画。至于画上要画些什么,你就好好费费神吧!”抿了口茶,双眼认真的直视东方语,接着说道:“东方哥哥,一切待我及笄后再说吧,好吗?”
东方语浑身一凛,心里荡起圈圈涟漪,他总觉得此时的高青与早上的她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按下心中泛起的苦涩和无奈,东方语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好,等你及笄后我们再谈。”
七月初九,高青迎来她在这个时空的十五岁生日,也是标志着她成人的最重要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