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姐姐,您可回来了,主子刚听说皇上今晚要宿在听雨阁,发了好大的火呢,谁也劝不了。”绯月与七巧耳语。
七巧点了点头,连忙掀开帘子进门。
见七巧回来,安婕妤烦闷的将这一屋子的丫鬟遣了出去。
“娘娘,有些线索了。”七巧声音很低。
“恩?”这个时候的安婕妤倒是和刚才判若两人。人人都知道她与沈腊月发生了什么,如果她这不表示出点不乐意来,又怎能坐实了自己心无城府的性子?
“奴婢查到,采荷接触过贤妃娘娘身边的宝婵。而且那日虽然是太后派人寻了贤妃娘娘与德妃娘娘,但是贤妃却是早就收拾好了,坐在厅里的,也正是因了这个,贤妃娘娘才比住的比她近的德妃娘娘先到。”七巧将自己的调查和盘托出。
“贤妃?”安婕妤冷笑。
“她倒是会做,我就说,这沈腊月虽然承宠了几次,但是到底还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怎么就有人这么做。原来这真不是冲着她,倒是冲着我来了。这招还真是高,没有想到,给我下套的竟然是她。”这贤妃仗着娘家英武,自然是在这宫里横行霸道。如今她这般,七巧忧心:“主子,这贤妃的身份在宫里也算是拔尖了,咱们平常也惯是捧着她,她为何如此针对咱们?”安婕妤站起,看了看着一屋子的狼藉,眼神里淬了冰冷“贤妃,你当她当得起这个贤字么?如果不是看在她爹宋将军的份儿上,皇上怎么会抬举她这么一位除了美貌,空无一切的跋扈女子。这朝堂上的一切自然是关系着后宫的,父亲前些日子可是参了这位宋大将军一本。如今这贤妃可不就想着害我了。她一次不成,断然还有第二次,不过我倒是不怕她的。宋韵冉,你还真以为你那宫里是铁桶一块?”安婕妤恨道。
“主子,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做?”七巧的心计委实一般,不过她胜在忠心。
“准备纸笔。”两个人谈的私密,却不曾发现,门口的藕荷色群装的绯月面无表情的听完,悄然离开。
而此时宣明殿的议事厅,她规矩平静的陈述一切。
那坐在上首的人听完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挥了下手。
但见此女子悄无声息的离开。
“起驾听雨阁。”这听雨阁门庭冷落了这么多年,沈腊月住过去之后倒是热闹许多。
景帝自从登上了皇位,这听雨阁就空了下来,如今他也是第一次进,以前是什么样儿他不晓得,但是如今倒是处处显露出女子的气息。
而且是这个女子的气息,她也不晓得为什么,极喜欢那些鲜艳的颜色。
可见了她,他又觉得自己似乎还是有些想错了。
此时的腊月一袭白衣,翩然的站在门口,许是夜色的关系,往日里娇媚的容颜倒是显得清灵如水。见皇上驾到,她连忙福了一福,脸上的欣喜显而易见。
“快起来。”景帝顺势将她扶起,手滑到了她的腰上。揽她进屋。
深秋的傍晚有些凉,腊月的胳膊冰冰的。细细的发丝拂过脸颊,景帝将她的发拨到耳后。
“这深秋的傍晚凉的厉害,怎么不在屋里待着?这是存了心让朕心疼么?”他调笑。
腊月眉目含情的看他:“如果腊月这样就能留住皇上,那么腊月每日都要站在这里。”“小丫头,朕可舍不得让你如此,这要是得了风寒,你还怎么伺候朕?”景帝轻轻抬起腊月的小手,咬了一下。
头上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