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朝堂上那些吵吵嚷嚷的文官们才安静下来。
京营总兵黄得功拱手说道:“圣上,山东是闻香教盛行的地区,此时遭遇饥荒,各种势力恐怕都会乘势而起。臣请调两万宣大兵马驻扎济南,防范邪教流贼作乱。”
刘宗周怒视周遇吉,大声说道:“荒谬,值此子民困顿无食之时,不开仓济民,反而调兵防范子民?既然朝廷无钱赈灾,又哪里有钱调兵?”
朱由检看着无视实际空谈道德的刘宗周,愈发恼火。
然而崇祯朝的文官也放肆惯了,卖直沽名的也不只是刘宗周一个,朱由检满肚子火无处发,只好看着朝堂上的群臣。
户部尚书倪元璐拱手出列,朗声说道:“臣有话说!”
“说!”
“臣以为,派边军到山东花销巨大,并非必要。臣以为,山东并无动乱之忧。”
朱由检抚须说道:“你讲。”
“臣以为,山东有津国公五千兵马驻扎...虽然津国公的驻扎不合规矩,一直受人非议,但这五千兵马确实能够震慑山东一省。即便是流贼几万人闹事,想必也能被津国公轻松击败。”
朱由检听到倪元璐这话,倒是眼睛一亮。
这倪元璐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李植一直觊觎山东,又怎么会坐视山东动乱?只要山东有贼人闹事,恐怕李植会第一个带兵去打灭了。
朱由检想了想,笑道:“倪卿所言有理,山东虽有旱灾,但有津国公坐镇,却无动乱之虞。”
倪元璐又拱手说道:“臣以为,山东的赈灾事宜,也可以交给津国公。”
“此话怎讲?”
倪元璐一甩官袍袖子,侃侃说道:“津国公想控制山东一省,世人皆知,也不需要臣多说了。如今津国公在山东办报,已经控制山东的舆论。在济南驻兵,已经控制山东的军事。又在各府、州、县开设法庭,控制了山东的司法。”
“如今说津国公是山东的实际控制者,也不为过。朝廷除了在山东收税,办科举,兴学校,其他的事务已经全部拱手交给了津国公。”
“既然津国公已经实际主宰山东,又怎么能将赈灾事务甩给朝廷?”
朱由检抚须沉吟,没有说话。
倪元璐说道:“津国公前番斩杀了福建总兵郑芝龙,抄没郑家家产,据说有千万两之多。津国公如今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与其让拮据的户部出银子赈灾,倒不如让津国公拿银子出来,救活山东的千万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