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撇了一眼,装看不见,拍完惊堂木,就准备抬屁股走人。
萧泽恒上前一步,扬声说道:“祖母杀人的案子结了,杜筱玖言告祖父母的罪行,京兆尹大人不是想混过去吧?”
“……”
已经散开两米的百姓,重新又围了上来。
对哦,杜筱玖是萧家的孙女,她状告祖父母,也是有罪的。
这番论理大戏,感情还有下集。
大家重新调整好情绪,瞪圆了眼睛看萧泽恒怎么为萧家出气。
京兆尹只好又坐下去,脑门上密密麻麻汵出冷汗。
这特么,真的差点忘了。
大意,大意。
萧泽恒见众人反应过来,紧跟着又说道:“古人云: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
杜筱玖其人屡屡忤逆犯上,今天又言告祖父母,
按律法,应杖一百,徒三年,大人比我精通律法,不会忘了吧?”
京兆尹气的太阳穴直突突。
你能,就你最能,公堂之上话里话外暗示本官装糊涂,偏袒杜筱玖。
有本事来年春闱,你丫中个状元,过来做京兆尹,看你在这一亩三分地,怎么平衡各家贵人。
杜筱玖从一开始,就静静等着萧泽恒的最后一击。
曹氏不行,他自己上阵撕扯了。
“萧二公子说我犯了十恶之罪,言告祖父母。”杜筱玖起身迎战:“这到让我想起一件事情来。”
萧泽恒怒目而视。
杜筱玖缓缓道:“犹记得,当年萧仆射中了科举,做了京官,吕氏抛下老家的婆婆,千里追夫;
最后搞的婆婆病重,缠绵床榻几年;那时候,婆婆是床前侍疾,还是在京里享福呢?”
萧泽恒涨红了脸。
这是萧家的痛事,因为吕氏的失责,长房被甩在老家数年,导致教养欠缺,闹出不少事情。
今天杜筱玖旧事重提,当真可恶。
“你不要转移话题。”萧泽恒怒道:“那都是陈年旧事,今天说的是你以下犯上的恶行。”
杜筱玖“噗呲”一笑:“萧家自身不正,就别拿着自己欠缺的孝行,来苛责别人。”
“胡搅蛮缠,你以为如此说,大家眼睛就看不见你状告祖父母的事情?刚刚的事情,你别想抵赖!”
萧泽恒转身看向京兆尹:“大人,您怎么看?”
不看不看,不想看!
京兆尹目光,在围观人群里扫了扫,没看见平津侯家的人,倒是有几个衣着华丽的小厮,抄着袖子对萧泽恒吐唾沫。
嗯……
“大人,今天您若是放纵杜筱玖恶行,明日京里就会出现更多子孙不孝父母、下人不敬主人,的事情;
秩序被损害,律法不能公正;大人十年寒窗,就为今天的罔顾司法吗?”
京兆尹想卷起袖子,亲自下场撕了。
什么意思,敢骂本官处事不公?
可是栅栏外的百姓,情绪已经被萧泽恒煽动起来了,纷纷说道:“没错,一码论一码;吕氏不慈,县主也不孝呀。”
既然来了公堂,杜筱玖自然是想到了这种结果。
她转身,朝着京兆尹一行礼,然后朗朗说道:“我既然敢做,就敢承受后果,杜筱玖愿意接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