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你都能独当一面了,我这心里滋味……喧哥儿,前一段是我执念了;
都说上阵父子兵,朝廷里都是先帝留下的朝臣,你年轻,容易上了他们的道;
好歹我在云溪经营多年,有一套成熟的体系,若是你愿意,我就将他们全交给你。”
“……”
齐喧有点茫然。
那一天,慕容太后教训他一番后。
齐喧出来面对淮南王,倒是很稳重,说的有理有据、声情并茂,成功将慕容清芷赐婚。
之后面对群臣,他也是越来越有自信。
然而今天,接到定北王进宫的请求时,齐喧就开始不淡定了。
毕竟,对方是他的父亲。
皇帝的,活着的,正值壮年的亲爹……
齐喧双手搭在膝盖上,不停的搓着衣服,坐的笔直。
哪怕身旁就放着一个大冰盆,可齐喧鼻子上,全是汗。
定北王说的口干舌燥,听不见齐喧的回音。
他偷偷抬起眼皮,见齐喧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
定北王神情黯淡:“我知道,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一点,伤了你们娘俩的心;
可是喧哥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我后院只你母亲一个,儿子也只你一个;
除了怕朝廷拿你和你母亲要挟我,将你们控制在府里,其它的我可有对不住你们的地方?”
齐喧口特别干,想喝水。
他心里清楚,定北王的话,不能信。
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十几年,定北王一言不合就扬起的皮鞭,到底给他留下了阴影和恐惧。
直到现在,他高高在上,可是心底的恐惧还在。
齐喧舔了下嘴唇,眼睛余光看到双喜悄悄溜进御书房。
他好似找到了救命稻草,立刻问道:“何事?”
定北王被打断话,目光冷的像刀子,瞬间扫向双喜。
双喜头皮一紧,忙回答:“回万岁,长信侯求见。”
“让他进来!”齐喧惊喜,赶忙说道。
有长兴侯在身边,齐喧才感觉到安全,面对定北王也有些底气。
定北王面色一凝:“咱们父子谈话,让他一个外人进来干什么。”
齐喧想解释梁景湛不是外人。
可是看到定北王质问他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
他脸上一冷:“父王在质疑朕的决断?”
定北王心里一惊,又气又恼。
齐喧才坐了几天龙椅,竟敢对他如此放肆。
他攥紧了拳头,强压住心头怒火。
大丈夫能屈能伸!
梁景湛走进来,见定北王垂目,齐喧一脸紧张,心里有了估算。
他行礼后,说道:“万岁,臣查张记木行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齐喧喜道:“是吗,快说来听听。”
“张记木行?”定北王却不合时宜的开口:“都过去那么久,长信侯才审出新东西,这效率可真感人。”
齐喧脸又黑下去,担忧的看着梁景湛。
梁景湛目光冒火:“我查不出来,是因为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能算计自己亲人!”
齐喧惊了:“长信侯,你什么意思?”
梁景湛将手中消息举到头顶:“万岁,窜通慕容清芷,引公主去张记木行的,正是定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