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朗神色有些黯淡,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挥挥手:“你尽管去吧,老子我现在对美貌小娘是有心无力,谭志意那小道士下手太重,没三两个月恢复不了武功,那小娘不过是肩膀受伤,说起来现在还是我打不过她。你小子多找些吃的回来,昨天就吃了两条鱼,肚子里的蛔虫都要饿死了。”
我叫苦道:“你不知道我昨天抓两条鱼费了多少功夫?你还抱怨?有得吃不错了,这里荒凉得和死地似的,我到哪里找吃的去?实话不怕告诉你,我现在还饿着呢。”
郁朗哼了一声:“我早晨就起来看了看周围地势,你小子还搂着大姑娘流口水呢。这里应该是归德府附近,早他妈的打得稀烂了。蒙古大将斡惕赤斤去年带六万军从这里去汴梁。沿途不知道打了多少仗,居民不是死就是跑,或者躲进坞壁里过日子。你周围看看,哪里不是杂草老高,白森森的骨头架子到处都是?你实在的,去多抓两条鱼要紧。”
我听他说话说得甚有精神,不由斜睨他怀疑的问道:“你不是说你伤得挺重吗?怎么倒是挺有精神的样子?”
郁朗不屑的笑笑:“屁话,老子打小就是过的苦日子,受的苦你小白脸想也想不到。生病了还想躺下来休息?早被踢着屁股出去干活了。伤虽然重,难道要我躺着哼哼等你来喂饭喂水?老子又不象屋子里那个娇滴滴的大姑娘。”
听着他口无遮拦,我连忙制止了他:“你不要这样说木姑娘,她和你这土匪不一样,她心里很苦,又受了伤,一个单身女孩子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很不容易。女孩子心事重,又柔弱,她多休息休息,我勤照顾点是该当的。”
在屋子里的木婉清,听着屋外那个看起来油头滑脑,看起来一无是处的少年在努力的为她分辨,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痛得不可抑制,那一句她心里很苦更是拨动了她最脆弱的那根神经,眼泪终于不可抑制的无声落下。哥哥哥哥,你可知道我心里的苦?这个世界没有人关心我,我也不想牵挂任何人,只有你,为什么不多注视一些我?我落入黄河的时候,你是否也可曾为我焦急万分?可是我知道,如果你掉进了河里,我是一定会随你而去的。
郁朗还是不屑我的话:“你小子倒是滥好心,只怕是不长命。这世道?谁又不苦了?这是人活的世道吗?老是这样,你还过日子不过日子了?老子不管那么多,能活着就是实在。到该死了时候,就两个字——领教!…………对了,你小子内功很是不坏,身手却差劲得要命,捉条鱼还费那么大的工夫,我来教你两下擒拿手,用在人身上和鱼身上都是一般的,只要掌握住发力收力的窍门,要不等你抓鱼,老子得饿死。”
怎么每个人都说我有内力呢?孙可仪教的那点浅薄内功心法我不过随便练了二十来天。或者这个世界练内功的门槛比较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