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她这几天一直在想的,杨玉燕拿来的信,是杨夫人留下的,上面有一些是对女儿的夫婿的眷恋,另有一些,却是娘亲浓浓的愧疚,甚至还数次提到了娘亲,表示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害了娘亲,这让卫月舞充满怀疑。
只是有些事,她这里实在查不出,所以想借用燕怀泾的一些人手。
这件事,她手里完全没有线索,但燕怀泾那边却不一定没有,以父亲的身份,燕地应当有谍报的吧!说不定可以查到一些自己没有注意到的蛛丝马迹。
“好!”燕怀泾爽快的道。
待得燕怀泾答应下来,卫月舞便起身告辞,燕怀泾也没有留她。
回到庵堂佛殿的时候,宏嬷嬷己经守在那里,看到卫月舞过来,忙过来见礼。
卫月舞只说自己赏景贪玩,误了时辰,然后就带着宏嬷嬷往停车处走去,提也没提宏嬷嬷问的如何。
上了马车,一路下山,重新回到了华阳侯府,卫月舞要给太夫人送平安符,宏嬷嬷却说由她来送就是,让卫月舞早早的去休息,说这是太夫人的意思。
既然太夫人发了话,卫月舞当然不能再说什么,于是把平安符给了宏嬷嬷,自去了自己有清荷院,宏嬷嬷急匆匆的往太夫人的院子而去。
待得进了屋子,看到太夫人早己经醒来,正坐在那里愁眉紧锁,看到宏嬷嬷过来,急问道:“怎么样?问的怎么样了?”
这种事不说不怀疑,一说越怀疑,太夫人这会哪里还会睡得着。
“太夫人,您别急,主持师太没说什么,只是说让太夫人想想,自打得病之来,是不是冲撞了什么?若是能找到根由,在佛前多上几株香,说明情况就行!”宏嬷嬷说着,把平安符也掏了出来。
“太夫人,您看,这是六小姐替您求的平安符。”
对于这种东西,太夫人最不敢亵渎,忙坐直了身子,双手接过,一边问道:“问过六小姐的气运了没?”
“问了,庵里的主持师太说六小姐气运极佳!”宏嬷嬷忙道,这是太夫人怀疑是不是跟六小姐有关,特意让自己问的,其实这最主要的还是之前风水先生说的话,说侯夫人会克家里的人,特别是自己的亲人。
“气运极佳就好,气运极佳就好!”太夫人松了一口气,吩咐宏嬷嬷道,“把平安符给我挂脖子上!”
“是!”宏嬷嬷重新接过平安符,绕到太夫人的背后,替她小心翼翼的挂在了脖子上。
然后再放入衣襟之内。
“我是从娇丫头烧了小厨房的时候,开始病了的,之后就断断续续一次没好过,身体也越发的不好使了,莫不是娇丫头的原因?”
太夫人坐着,眉头间疑惑未消。
“三小姐的气运也是好的!”宏嬷嬷是知道太夫人的心结,所以问起卫月舞的时候,也顺便问了一声卫月娇的。
“这两个气运都佳的,那我为什么会一直生病?这段时间又没有其他的事,总不能还有其他的人突然之间冒出来冲犯我吧?”太夫人颇为烦燥的道,她最近一直吃药,早己吃的心烦意乱,火气渐燥起来。
“突然冒出来的人?奴婢想了想啊!”宏嬷嬷顺着太夫人的话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奴婢想不起来最近有什么人突然冒出来,还是以往府里的那些人,原本是多少人,现在还是多少人,哪里有新的人出来……”
这话说到最后,她的心一跳,脸色蓦的一白,竟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主仆这么多年,对于宏嬷嬷的反应,太夫人还是很了解的,横了她一眼,怒声道:“现在难道连你也要隐瞒我了,想到什么就说,别遮遮掩掩的,没的坏了我们主仆这么多年的情份!”
“太夫人……新……新的人有……新的人是有的……冬……冬姨娘……”宏嬷嬷嘴唇哆嗦了两下。
“冬姨娘?”太夫人重复了一句,蓦的醒悟过来,一把拉住宏嬷嬷的手,“你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
宏嬷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太夫人,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这……这事就是奴婢瞎猜的。”
因为害怕,宏嬷嬷整个人紧张起来,手放置在膝上,还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那天明大夫说是有一段时间了,这么算起来还真的很有可能,想不到居然是她!”太夫人却仿佛没有看到宏嬷嬷眼中的恐惧似的,脸色阴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