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稀松,唐宁盘坐于室中闭目炼气,腰间的储物袋一阵晃动,他翻出来一看,手指轻点了几下,将传音符摄至手中,原来是鲁星弦的徒儿马翼拜见。
他起身出了洞府,浓雾之外,矗立着一名脸色白净,身材修长的男子,见到他出来行了一礼:“唐师叔,家师请您过府一叙。”
唐宁犹记得几年前自己第一次见他时,也是这般情景,只不过两人身份宾主对调而已。
那时自己申请筑基准备,往鲁星弦门外求见通禀,还被其拒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鲁星弦洞府,马翼将他引至主室后退了出去。
“唐师弟来啦!坐吧!”鲁星弦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唐宁依言坐下:“不知鲁师兄半夜传召有何事吩咐?”
“我知你行事稳重,是个顾全大局的人,故而让你参与明日会审。此事毕竟不光彩,我担心有人趁机做情报科文章,你可得看着点。”
“我知晓该怎么做,这件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事关情报科颜面,闹出个大丑闻,我作为情报科管事也脸上无光。”
“好。”鲁星弦微笑颔首,显然对唐宁的表态甚是满意。
“我晓你是个识大体、明事理的人,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话,推心置腹聊一聊。我与孔师弟虽然有些事情看法不一样,但大方向还是一致的,共事这么多年,彼此也都了解,谁要是想搞坏情报科名声,我们是不允准的。此次的三堂会审,你作为情报科代表,他们会重视你的意见,我希望事情到华南情报站为止,不要再扩大影响了。”
唐宁点头道:“我明白。”
“我也不妨将实情告诉你,华南情报站调查监测彭砚师弟一事的原由其实出自叶修师弟,他早年与彭砚师弟有隙,因此做了糊涂事,但他已身死,且是为宗门战死的,为死者讳,我希望你能争取会审结果不要将此事曝光。”
“至于华南情报站的负责人蒋范,他也是听命行事,虽做了糊涂事,可未造成严重后果,望会审定罪能从轻处置,至少保他一条命,若杀了他,恐怕下面弟子会寒心。”
修士修行不易,故而在惩治弟子上宗门有严格的规章制度,需经过三堂会审后,交由宣德殿殿主,而后掌门复核,证据确凿方能定罪。
所谓三堂会审便是督察部、镇抚部、戒律科三部科审查。
“我知晓。”唐宁道:“若无其他事,我告辞了。”
鲁星弦点了点头。
唐宁出了洞府回到自己府内,歇息了一宿,第二日辰时,来到宣德殿镇府部讯问大堂。
巍峨的大殿古香古色,黑色的壁瓦墙砖更添了几分肃穆之感,殿外矗立着四名男子。
他遁光方落,立刻有一名弟子迎上前躬身行礼:“师叔,镇府部的刑讯大堂不能随意进入,请出示身份宗牌或条文。”
唐宁手中一翻将木牌交给他道:“我是情报科唐宁,代表情报科参与此次会审。”
那男子接过木牌神识查探了一番:“唐师叔请。”
唐宁入了里间,空旷的厅殿内左右各矗立着三名弟子。
台阶之上,最上方主座横着一丈长一丈有余的案桌,并排摆着三张太师椅。
次一级台阶上,左右各摆一张太师椅,横着一张三尺长的案桌。
每个案桌上都写上了名字,唐宁的位置在次一级台阶的右侧。
其左侧做着一位枯骨如柴,鹤发鸡皮的老者,案桌上写着彭砚两个大字。
那老者朝他微微一点头,唐宁亦点头回应,在自己的位置落座。
没多时,外间进来一位尖嘴猴腮,身材矮小的男子,坐在了上方左边太师椅上,其案桌前写着何勋两字。
又一会儿,两人并肩走来,一人器宇轩昂目光炯炯走到上方正中间太师椅坐下,一人鹤发童颜,慈眉善目落坐于上方右边太师椅。
中间入座那男子案前写着董庆元三个大字,右边老者案桌上写着高茂林三字。
董庆元开口道:“诸位师弟都到了,我是镇府部董庆元,此次奉命代表镇府部参与会审,讯问情报科华南情报站弟子蒋范及其他一干人等。”
他方说完,左边那尖嘴猴腮的矮小汉子道:“督察部何勋。”
右边老者接着道:“戒律科高茂林。”
“情报科唐宁。”
“华南主事彭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