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台湾府也有海关,制成的糖直接转卖,其赚得可不少,可占了内廷的大头咯,由不得陛下不重视。”
孙林恍然,心中却惊诧莫名。
他家在台湾府也有糖寮,但他却很少过问,都是有妻子一手操持,不曾想竟然如此赚钱,竟然惊动了皇帝。
要知道,湖广、四川的藩田,泰半都成了皇庄,数十万顷啊,就这些竟然还比不过糖寮?
看来我家还得开辟庄园了。
张祺又说了几句京城的局势,笑道:“之前从高原上来了两个大喇嘛,现如今北京城都在传陛下信佛,整个北京城的寺庙香火鼎盛呢!”
翌日,张祺又在澎湖水师的护送下抵达大员县。
台湾府虽然面积较大,但却只有四县。
澎湖、大员、澹水、鸡笼。
而大员县位于嘉德平原,更是昔日荷兰人,郑芝龙经营的地方,人口繁多。
尤其是驱逐澳门的葡萄牙人之前,宣布台湾府自有进出,近似于罢黜了路引,从而吸引了东南亚大部分的商贾。
等张祺来到大员码头,就见到了一副奇怪的景象。
深眼、高鼻、卷发的西夷人,自由自在的行走在道路上,旁若无人的亲吻,牵手,极其有伤风化。
而那些路过的汉人,乃至于衙役,你熟视无睹地路过,都不多看一眼。
码头上停靠着大大小小的船只数十艘,泰半是西式的帆船,还有许多从福船改进的商船停靠,让人目不暇接。
各种奇怪的语言,闽南语,粤语,官话等杂糅,感觉来到了异国他乡。
“这他么是台湾府?怎么比去朝鲜还怪。”
张祺叹了口气,极其不适应地上了马车,在一座客栈入住。
夜里,他请了台湾知府杨廷鉴、台湾总兵杨展,大员知县郭怀一三人赴宴,述说了来意:
“台湾府的糖寮日趋变多,价格一降再降,这可不是什么好趋势,平白无故的让那些西夷得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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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鉴闻言,微微一笑,叹道:“都是那些商人的买卖,朝廷也管不了,也没个领头的来呼吁。”
“如今等来了张员外,可算是等到了福气。”
“我正有此意。”张祺点头笑道:“按照当年在湖广的主意,咱们在台湾府成立糖行会,所有的经营糖寮的商人都要加入。”
“然后制定个最低价,所有人也不能违背,这样一来,大家都得了好处,不再便宜那些西夷。”
“这倒是个好方法。”
这时,杨展也点头,他也买了糖寮,大喜:“如此一来咱们都能赚到钱了,免得有些人钻空子,平白无故的让咱们亏钱。”
赚少了那就是亏。
杨廷鉴自无不可,这是有利于规范商业秩序的好东西。
整个台湾府三十万人,八成的人都在种甘蔗卖钱,尤其是那些福建的商贾们争先买田种甘蔗,引来了大量的百姓。
只要能够保证糖商赚钱,台湾就能大发展,抽更多的税。
“如此再好不过。”
完成了第一个目标,张祺大喜。
随即他又张开了口,说道:“我要再开十万亩地,希望大员县行个方便?”
“十万亩?”郭怀一大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