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听人说,日后八股考试,只是在县试、府试、院试,说白了,八股文只能考秀才。”
“要是在乡试,会试,那得考新样了——”
“害,乡试太远了,还是顾及眼巴前吧!”
郑、南二人神色一禀。
绍武年间经过了不少的改革,但最令民间震动的,莫过于科举革新了。
从殿试,到会试、乡试,可谓是一步步的推进,官场和民间早有耳闻,在今年年初,彻底的形成了规矩。
凡此后,乡试、会试、殿试,将缩短考试时间,只有三天连考。
第一天,将考算术、地理、历史、天文等杂学。
第二天,考取文章。
第三天,考取国法。
这三门,都将以百分计来算。
简单直接,可谓是颠覆。
在这种情况下,官场上却一直注意,生怕起了乱子。
但事实上,民间的反弹却不大。
因为学习八股文最多的,是那些预备役秀才。
他们占据了天下读书人的九成五。
而在秀才考试之中,八股文依旧保留,这也就让他们安心了,十年寒窗没有白费。
而事实上,满清再怎么折腾,无论是辛丑条约,还是马关条约,地方的士绅大多都是支持它的。
但它废除科举,立马就让士绅阶级跳反,从立宪派转到了革命派。
说白了,废了科举等于抽了满清嵴梁,灭亡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秀才们考乡试,之所以意见不大,就是因为他们已经半只脚踏入官场,明白了什么叫忌讳。
这种事又是瞎掺和,那就是污点,必然惹得考官不悦。
你连皇帝的新政都有意见,还是不是心向朝廷?
“陛下的动静,真是太大了。”郑森感叹道。
“八股三百载,已经亡了大半。”南子皓叹道。
这是为八股叹吗?
不是,这是为青春叹。
忽然,热闹的酒楼,吸引了不少人。
“老爷!行行好,给我们姐妹一口饭吃,行善积德啊……”
一个满面风尘的少女躬着腰,牵着一个小女孩,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暗澹。
在这繁忙的县城中,显得极为的突兀。
“去去去,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小二眼底闪过一丝怜悯,但他已经见惯了社会百态,只能强硬地驱赶着。
他明白,只要放这两人进去,自己今天晚上不仅会挨一顿毒打,而且还会没饭吃。
这就是现实。
而郑森则居高而临,瞥见了这对姐妹身后,有几个高大的身影若隐若现,不时的探目而望。
果然,伙计的声音,让这群稚嫩的书生们有了脾气。
或许是见了这对姐妹略有姿色,一个个纷纷康慨解囊,铜钱一堆,银毫、银圆数个,算是极为大方。
姐妹欢喜不已,连忙跪下磕头。
街边的人见此,也想过来占便宜,惹得酒楼不得不派出多人驱赶。
郑森面色冷峻:“如此多的钱财,对于那对姐妹来说,是祸不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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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他使唤长随,让其紧随那姐妹而去。
另一长随则去衙门叫人。
南子皓眉头一蹙:“料想是县里的青皮无赖,偷摸拐骗之道,早就应该修理一番。”
郑森冷哼道:“本来龙溪县份内事,我作为知府不该多言,但如今见将卸任,就算是得罪了龙溪县,也是无妨了。”
“府台——”南子皓欲言又止。
但想了想郑森的背景,就没有再多言。
人家官场上混不过去,直接回家继承爵位,他这算是操什么心?
果然,府衙的出马,龙溪县的青皮无赖们,纷纷被打的哭爹喊娘,然后被直上报流放,准备去吕宋总督府。
这下,整个漳州府上下为之大惊。
此时的吕宋,则是一片繁荣景象。
话说,当年夺下整个菲律宾之后,金堡就任总督,管理一切的民政军事,可谓是大权在握。
他贯彻朝廷的主张,与天主教合作,妥协,顺理成章的建立了朝廷统治。
如今,偌大的吕宋总督府,经过一系列的制度改革,完全变了模样。
吕宋,合计有县十七,乡八十六。
其中,汉民五万六千人,西夷两万左右,土民尽三十万。
经过多年的征伐,土民们又归属于许多,导致总督府实力大增。
到了如今,总督府的军事实力扩张到了万人的规模。
汉兵五千,土兵五千。
再加上数千的水师支持,总督府的实力稳如泰山。
作为总督,金堡此时则有些意兴阑珊。
他站在窗前,巨大的桥梁之上,行人如织,一股繁华而喧闹的景象在眼前出现。
此时,布政使则快步而来汇报着境况:
“总督,今春的赋税出来了。”
菲律宾是处于热带地区,常年高温多雨,所以植物生长茂盛,一年三熟实属正常。
也正是因为如此,吕宋的赋税,基本以季来算。
“哦?”
“十七县都丰收了,粮能得一百五十万石,钱二十七万块。”
布政使喜气洋洋道:“不出所料,今年的赋税总收能超过三百万,留余不少。”
“嗯!”金堡突然开口:“你说,吕荣哪里最方便筑城?”
“吕宋北高南低,怕是没有适合的地界筑城了。”
布政使奇道:“不过,在西部,也是一片平原,那里倒是不错,只是土人较多,目前不方便。”
“太近了。”金堡摇头:“太近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