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心中还下意识地生出警惕。
但这股小心,这种警惕,却很快就被他自己打消。
因为这钱实在是太多了。
“说不定是电视台在拍什么综艺节目这钱估计就是给路人的测试奖品,只要完成任务就能拿到手吧?”
吃到嘴的没人愿意吐出来。
所以老人不知不觉地攥紧了钱包,而且还自己给这奇怪事件找了个合理的理由。
然后,他不由地将目光投向地上的那袋冰块。
只拿钱走的话说严重点就是盗窃,要是有人追究起来他还得马上道歉还钱。
但是,只要他按照指示带上冰块,这钱就应该算是他的合理酬谢。
而且那火车站离这里一共就几百米路。
尝试一下他肯定不亏,但要是那留言所言不虚,再拿到一倍酬劳那铁定就是血赚!
老人一番纠结,最终还是在心里打好了小算盘。
于是,他往兜里揣好钱包,紧接着便蹲下子拾起冰块。
再然后,老人一手抱着冰块,一手拄着拐杖,一双半截入土的老腿竟是走出了种健步如飞的感觉。
“一倍再多给一倍的酬劳”
“世界上竟然还真有这种好事啊!”
老人在心里畅想着这个美好的早晨。
但是好景不长。
不仅是不长他连这座桥都没来得及走下去,奇怪的事就发生了:
只见在老人旁的空气里,突然出现了一块悬浮着的汽车后视镜形状的镜面。
那镜面里浮现的并不是老人的倒影,而是一个年轻男人神凶恶的脸。
“找到了果然没有走远。”
“老不死的你的路已经走到头了!”
那镜子里的男人如此咬牙切齿地说道。
“什、什么?”
老人惊慌失措,拄着拐杖就想逃跑。
“别想离开!”
伊鲁索歇斯底里地吼道。
他和镜中人一同伸出双臂,竭尽全力地抓住了老人映在镜子里的虚影。
连挣扎都来不及挣扎,这倒霉的过路老人便被伊鲁索一把拽进了镜空间里。
不仅是他,还有他手里的拐杖,怀里的冰袋,这些东西全都被伊鲁索一股脑地拖进了这镜子的世界。
“混账!”伊鲁索心中余怒未消。
见到那袋差点被送到敌人手中的冰块,他更是火冒三丈。
他当即便狠狠地飞出一脚,将这碍眼的冰袋径直踢到了天上,转眼就飞着落进了河里。
直到这时,伊鲁索才终于从紧张和愤怒中大大地松了口气:
“赶上了我没算错”
“你的计谋已经被彻底阻止了,该死的扫把头!”
“啊!”
镜空间里响起一声惊叫。
这当然不是什么波鲁那雷夫的绝望哀嚎,而是那个倒霉老人在经历难以理解的灵异事件后的崩溃嘶吼。
“什么况你是谁?这里是哪!”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老人根本无法理解镜空间里的一切,他只是在因为害怕而失控地大吼大叫。
“烦死了!”
伊鲁索的眼里竟是流露出了一丝杀意。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尊老幼的好人,这样的路人老头在他眼里从来就是可以随手铲除的杂草。
而现在,因为这老头不知好歹地想要运冰赚钱,他们暗杀组的梦想和野心都差点毁于一旦。
“别吵,不然杀了你!”
伊鲁索被那老人吵得耳朵发痒。
但不管他怎么怒声呵斥,那吓坏了的老人始终不肯止住尖叫。
伊鲁索索就不浪费口舌了。
他径直飞出一脚,想要踢烂那个老人的嘴巴。
“住手!”
旁边传来了波鲁那雷夫的大喝。
他突然从一旁跃出,硬生生地为老人顶住了这一脚。
“呵呵你还敢主动过来?!”
伊鲁索冷冷地笑了起来。
他望着波鲁那雷夫那已然是遍体鳞伤的体,颇为不屑地说道:
“就你现在这摇摇坠的体,还有心担心别人?”
“不用管这个碍事的老头了反正,你们很快就会死掉!”
伊鲁索的声音杀气腾腾。
但出乎意料地,他没有从波鲁那雷夫的表上看到一丝畏惧、一丝退缩,甚至连最基本的凝重和严肃都没有。
恰恰相反,波鲁那雷夫现在的表非常淡定,甚至是轻松:
“一个壮小伙子跑来和老人打架,未免也太不知羞耻了吧?”
“老爷子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这里交给我,你赶快逃远一点。”
波鲁那雷夫小心地把老人护在了后。
老人也机警地意识到了危险,开始不自觉地向着远处撤离。
“还在逞英雄?”
“保护别人?现在的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伊鲁索非常厌恶这种保护弱者的英雄戏码。
但他的嘲弄不仅一点没有打击到波鲁那雷夫的斗志,反而引出了波鲁那雷夫那自信的笑容。
是的,自信。
波鲁那雷夫的上突然多了一股莫名的自信。
这种难以解释的气质自信、潇洒、锋芒毕露。
用玄学的说法来形容,那或许就是——剑意。
“你以为我是随便看到一个路人,就迫不及待地把‘使命’托付出去了吗?”
“不这个老人,其实正巧是一个最完美的选项。”
“因为,如果是他的话,就算计划像现在这样失败了”
“他也能给我带来最后的希望。”
说着,波鲁那雷夫缓缓地蹲下了子。
他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拐杖,那是老人被拽进镜空间时带进来的拐杖:
“镜空间里的东西我全都拿不动。”
“但是从现实世界里进到这里的东西,我都能自由使用。”
波鲁那雷夫紧紧地握住了那根拐杖。
他手腕灵活颤动,竟是用这根朴实无华的拐杖随手舞出了一片绚烂夺目的剑花:
“伊鲁索,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替能力吗?”
“现在——”
波鲁那雷夫将拐杖竖直握于前,摆出一个标准的剑术起手架势:
“可以让你见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