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有苦说不出,瞪了一眼那个小算盘二愣子。
叶西今笑着说道:“陈三晴也姓陈, 国公爷也姓陈, 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安国公干笑两声, 说道:“这些摆设全都是先父心爱之物,若是家中老母知晓我将这些东西典当出去, 难免会惹老人家生气。”
京里只有破落户才会向外典当, 哪怕是破落户也是偷偷摸摸的典当,安国公自然不愿意。
“老国公一生忠君爱国, 若是知道典当心爱之物, 为的也是还国库的欠银,目的是赈济灾民,拯救千千万万的百姓,恐怕会愿意之至。”
叶西今这般穷追猛打, 让安国公一时有些词穷,只得道:“此事还须得经过老太太同意为好,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
原本安国公是想要叶西今知难而退,谁知这位世子爷却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 只催促道:“今日带的人太多, 不方便去拜见老夫人, 国公爷自己去禀告老夫人一声,本世子不打紧的, 在这等着便是。”
安国公刚想告退, 又听叶西今说道:“国公爷不妨带着陈三晴, 这样也可以帮您掌眼估价,早日还了国库的欠银,便早日了了一桩差事。”
安国公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了。
叶西今赶忙道:“瞧给国公爷激动的,放心,只要大人有心,定然能早日还清欠银。”
安国公心里苦,道了声恼,便急匆匆的进了内院,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安国公抹着一头的汗,急匆匆的出了内院。
“世子爷,实在不是陈某不愿,家中老母年纪大了,听得此事直骂不肖子孙,立时要请家法,哭闹着家中任何一物都不得典当”安国公一脸为难的解释着。
叶西今摊了摊手,道:“国公爷这般说,那就没办法了,既然老太太不愿意,欠银便欠着吧,只希望本世子下次见到国公爷时,还能再称呼一声国公大人。”
叶西今说完,就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安国公看着叶西今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当即便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他当了十年的国公,自觉叶西今一个毛头小子翻不出什么风浪,便优哉游哉的回了内院,鉴赏自己心得的一副古画来。
次日一早,朝会上,叶西今直接一本参揍御前,参安国公府包揽讼司、发放印子、强抢民女、欠银不还等数条罪状。
叶西今是带着暗影查明的证据参揍的,铁证如山之下,皇帝当即命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司会审,因着证据确凿,三司又得了皇帝嘱咐加紧办理,不过一天时间,原本花团锦簇的安国公府,便被罚抄家夺爵。
而后叶西今每一次上门清缴,遇到那些老赖们也不生气,只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安国公之例尽在眼前,勿谓言之不预。”
偶有几家不老实依旧哭穷想要赖过去的,全都得了跟安国公府一样的下场,而后所有人全都乖乖的归还欠银,不过十天功夫,数百万两银子悉数归还,只是到底叶西今的名声变差了,变成了京中人口里的“抄家世子”,勋贵们又私底下叫他小阎王。
索性叶西今是不在乎名声的,他只关心自己的戏jīng值有没有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