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勋冲她摆了摆手,笑着用唇语示意说:继续,没关系。
“好,吃完晚饭再打。妈妈今天卖了好多的花。”沈珮有些高兴的说。
林以青将目光从他的动作和嘴唇上移开,耳边是妈妈的熟悉声音,外面风雨依然如故。她揉了揉鼻子,轻轻的笑:“恭喜啊,老板娘肯定很开心。”
虽然说要挂,可林以青实在不忍心去主动挂断。对待妈妈,她总是小心翼翼,就怕不小心的举动惊到了母亲,从内心深处林以青已经展开羽翼,下意识的变成强者的角色,呵护保护着饱受伤害的母亲。
“是啊,她说要奖励我。我说就奖励花吧,等你放假回来,让你来挑。”说到这沈珮声音里难掩些许失落,她低声问“娃娃,你喜欢什么花,妈妈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妈妈都不知道。”是难过的,可这难过不知该如何弥补,所以就成了悲哀。
敏感的林以青怎么听不出,她语声染上了些许兴致盎然:“百合花啊,那可是我们的家花,不用问,你喜欢的我应该都喜欢,在你肚子里时我们的眼光就保持了一致。”妈妈喜欢百合花,然后爸爸买了好几盆,小时候,在他们家凉台上养着,风一吹,芬芳四溢,静心怡人,遥远的记忆,关于7岁以前的很多事,她总反反复复的回想,如今仍记忆犹新。
女儿这么乖这么懂事,沈珮眼里禁不住眉开眼笑,忽然从手机里听到了雷响,赶紧打住了话头“娃娃,你那边打雷了?我差点忘了雷雨天不要打手机的,妈妈先挂了啊。”
妈妈脱离社会太久,她一开始对很多新鲜事物,尤其现代化科技好奇的同时都报有着一种虔诚的赞叹。林以青不知如何消除这耿耿于怀又痛恨终身的沉重遗憾?
“好,拜拜。”林以青低眉细语的模样非常乖,在她母亲那呈现出了她所有的柔软,就像河蚌张开了硬壳,软软的娇娇的。
林以青拿下手机时挺直腰身眺望着前面的路况,半天了还没有移动的迹象。雷声滚滚的从远方轰鸣,雨还是刷刷的,但雨点似乎小了些。她恨不得马上到学校,这样的坐着实在是有些煎熬,而这种煎熬还要控制着不能有丝毫表露。
“听说你们学校十月末庆祝图书馆建馆100年,要置办一个文艺晚会。”
这样的话题平淡又比较安全,林以青点点头“是的,还会邀请一些名人。”孙玲媛的那个乐队还竞选节目了,听陆战勋提起这事她想着回去问问,孙玲媛有没有成功入围?对于一个能对她说学费的事别担心,我们一起想办法的人,她想是值得交往的。
陆战勋很寻常的问“你平时都在哪里学习?”
“大多在自习室和宿舍。”
“你今年大几?”嘴打开了,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大四。”
“马上要毕业了。”陆战勋觉得她格外矜持保留。这样的说话方式对他有些陌生,好像他上赶着一样,实在难以继续。
好在她这次主动接了话茬。
“盼了好多年,终于读完了。”林以青觉得这样真的很鬼怪,怪鬼的她有些摸不着应对节奏。她脑中总是那一幕,她在楼上拿着相机,而他在楼下远远 的看过来。
陆战勋自然而然的问“不再往上考?”
“不了,我要工作。”
“你什么专业?”
林以青手指攥起,脑子飞速的转着,无法撒谎,缓缓的回:“化学。”
“化学专业的一半以上的出国了,剩下的大多也留校继续深造。”陆战勋对身边两所学校的专业情况还是了解一些的。
林以青点点头“总是坚持一件事也是会累的。”她现在志不在深造,当然更不可能出国。只想找个稳妥的工作,和妈妈安定下来。
陆战勋微微一笑:“累是因为失去了兴趣,有了兴趣只会乐此不疲的坚持下去。”
林以青的唇恢复了色泽,那嫣红色的嘴唇,好像两片初露的花瓣,微牵起的嘴角边,隐约挂点点笑意。
见她只是笑而不语。陆战勋侧着头望着她,突然的问:“想赚钱吗?”
林以青低头有一下没一下摆弄着手机:“当然,非常想。”心里警惕起来。
陆战勋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眼神微凝:“我这有支股票能赚,有没有兴趣?”
陆战勋这话太突如其来,而他发现林以青并没有任何惊讶。至少表面上没有,只是摇摇头的平静回:“谢谢,我没本金,目前还赚不了这样的钱。”此刻她那秀气的、有着光泽的眉端,使她的眼睛显得特别美。如幽泉自山涧叮当流出,汇成一泓碧玉般的深潭,水中播曳着一轮金黄的明月。
陆战勋嘴角勾了一下,笑笑:“前面的车好像动了。”他收起了心思,挂档缓缓加着油门:“通了后到你学校最多五分钟。”
林以青顺着他说:“是,很快,雨也小了。”
渐渐地,渐渐地,云层薄了,天也露出了光亮。
路上下水道排不急,雨□□,但牧马人高,一路乘风破浪,说是五分钟实际上陆战勋开的又稳又快,只三分钟就到了东门。
陆战勋找到个地势高之处停车,林以青脱下他的衣服看着他颔首感谢,又客气了一句:“路上积水多,注意安全。”
他淡笑着点了下头。
林以青穿着的运动鞋早进了水,不在乎再多一些,拉开车门挥手告别后就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水漂往校园里走。
湿漉漉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