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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池南与朱富刚刚洗漱完毕,便听见门房来报,府外可了不得了。
池南与朱富相携而出,只见一夜的功夫,公主府门前半里皆被一盆盆鲜花堆满,花是樱花,粉色灵般盛放在枝头。池南最爱的是桃花,爱其色,爱其形,爱其香味樱花与桃花在色泽上很是相近,池南恍然般走入那片花海,托起一枝芳香。
不知道是昨夜什么时候的事,今儿一开门便瞧见了,没盆花枝上都写有小笺,看署名,好像是定远侯府送来的。老张头怎么也忘不了,今儿一开府门,眼前充斥着这绵延半里的美好时感动的心情。
如果他再年轻五十岁,如果他是个女的,有人这般对他的话,一定吃称砣,铁了心,非君不嫁
池南拿起悬挂在花枝上的小笺,无非是些道歉表白的话语,看字迹的确是他。
是了,樱花是他最爱的。他曾说过,樱花象征着等你回来,这种花便像是贞洁之妇,所有的色泽与芳香,都只是为了等爱人回归的那一刻绽放。
池南沉下面,敛下眉,轻叹口气,对闻讯赶来的管家嬷嬷说道:
全都扔掉,别放在门前碍事。
回头看到神色不定的朱富,池南有些担心,怕他觉得心里不舒服,刚想开口安慰,却听朱富这般说道:
别扔。一盆不留全都送回去。就说是我让的。
池南不解,他这么做与她先前有何区别,朱富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他送来的东西,你即便是扔掉,也算是接受了,把东西还给他,才算是不拖不欠。
朱富的眸中流露出不屈不挠的坚决,眼神炯炯,自从知道有安容这个人之后,他便好像变了一个人般,竟激起他无上的斗志,亦或是说,生出危机感的朱富拿出了不惧怕任何人挑战的勇气来面对一切。
这种转变,是池南,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
哇哇哇谁这么大手笔,送这么多花就在下人们开始动手搬移,池南和朱富准备进门的时候,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朱爹瞪着大大的双眼,满是惊奇,两只深深的酒窝顿时呈现出来,他抱住一株樱花,不肯下人搬走:
不要不要,这盆给我,放到我的房间去。
爹,放下。朱富走下台阶,对自家爹耍宝的行径很是无语。
为什么呀。几千盆的东西,给我留一盆怎么了不,我就要朱爹铁了心要占这个便宜,死命抱住花盆底不肯放手。
朱富无奈,叹了一口气:你放下,我再给你买两盆。
有现成的,为什么要买朱爹嘟着嘴,十分不解。
那是别人的东西,你放不放手朱富眼珠子一瞪,朱爹吓得立刻撒手,站起身来,看到了绑在花枝的小笺,这才明白儿子为何这般动怒,当即改口。
嗯,小富贵你做得对,别人的东西不能拿,左手拿剁左手,右手拿剁右手。
心里却暗暗咋舌,安小子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才一晚上的功夫,竟然能弄到这么多盆樱花,还写了上千张的花笺,不简单,儿子的这个对手,绝对不简单啊。
你昨晚去哪里了朱富将自家老爹拉回了府,问道。
朱爹被问的噎了一下,眼珠子转了两转后才支支吾吾回答道:没去哪里呀。就客栈里待了一晚上,你不是不让我回来嘛。
朱富质疑的眯起了双眼,他家老爹骗人时的表情,总是千篇一律,先转眼珠子,再咬嘴唇,想了想,惊道:
你不会又去花钱了吧
提到钱,朱爹恍然大悟,忙着摇头晃手,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对朱富示意:怎么会呢,你看,我有钱,前面的账我都已经清掉了,放心。
朱富看着爹手中的银票,心里犯嘀咕,问道:你哪来的钱
朱爹哼哼唧唧,就是不肯回答,走到默不作声的池南身边时,对她叹了一口气,这才老神在在的负手回了院子,朱富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经过了一早晨的折腾,朱富去城防营站班都有些晚了,随便吃了两口花卷便急急出门了。
到了衙所还未进门,便有人上前跟他打招呼,内容无非就是一些鼓励与加油的话,朱富尴尬的笑了笑,知道肯定是昨日风靡全城的安将军找上门寻衅的事情传开了,所以才会在平静的衙所内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波。
朱富暗自叹气,安将军事件让他有一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威胁戴绿帽的感觉,说出来尴尬,不说又憋屈,真不好受。
这个时候,他就想到三驸马柴韶了,这件事如果搁在他头上,以他那种无赖的格一定处理的比他要好。
脑子里一片混乱,朱富经过大门与一人擦身而过,顾参总急忙叫住了他:
朱参副,你等一下,那件事情你听说了吗
朱富想了想:呃,那件事估计就是安将军的事了,朱富满头黑线,没想到就连顶头上司也开始关心起来了,这,这要他怎么说才好呢
对呀,就是那件事。顾参总毫无自觉。
朱富硬着头皮:那件事顾参总也听说了吗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就别问了。
顾参总哈哈一笑:怎么不是好事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哇。
朱富有些发愣:你说的是什么事
顾参总也觉得不解:不就是那件事嘛。
朱富摇了摇头,心下估计,他与顾参总说了半天,本不是在说同一件事,当即闭口不言。
顾参总见他如此,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昨天一夜之间,京城内所有受伤的世家子弟们全都痊愈了。断手断脚的,昏迷不醒的,无端遭陷害的所有的人都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