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出动了。
一时间京城豪商人人自危。
“沈龙图救命啊!”
皇城司第一天就带走了十余个豪商,偷税漏税证据确凿。
那些还没被查出来的慌了。
“不见!”
沈家大门紧闭,沈安据说是要辟谷三日。
“他若是要辟谷,为父就把这大鼎给吃了。”
越发干瘦的赵允良跌坐在蒲团上,手中的拂尘甩动,很是不屑。边上有个青铜大鼎,里面堆满了香灰,此刻上面chā着三炷香在燃烧着。若是被沈安看到了,定然会大呼国宝,然后派出闻小种来盗了去。
赵宗绛木然道:“爹爹,今日天气甚好……”
“那就去走走。”
赵允良舔舔嘴chún,“让他们弄些干粮,就粥吧。”
赵宗绛绝望的点头,心想粥可不是干粮啊!但能多喝一顿粥也不错,于是他就去吩咐了厨房。
“郎君,有人求上门来了。”
两个商人上门来了,却是和郡王府有交情的。
赵宗绛弄清楚了他们的来意后,就回去禀告。
“爹爹,他们偷税了。说是能免除发配和牢狱之灾的话,他们愿意给……”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赵允良问道:“一千贯?”
赵允良摇头,他一心想给子孙积攒家业,可一千贯也太少了吧?
这是打发乞丐呢!
随后赵宗绛让人去交涉。
“说是最多给五千贯。”
“好,仲矿的学费到手。”赵允良笑吟吟的很是满意。
赵宗绛说道:“此事要找谁?”
“找沈安,为父这里有幅好字画。”
“爹爹高明。”
于是赵宗绛就去了榆林巷。
榆林巷里,沈安和韩绛在交谈。
“此次是想要钱还是要命?”沈安问的很直接。
韩绛毫不犹豫的道:“当然是要钱。那些豪商把控的生意关系民生,若是全数没收了,怕是会动荡不休。”
他看了沈安一眼,说道:“豪商们若是来寻你……若是能拿到二十万贯,老夫家中的字画给果果三幅,回头官家那里老夫为你请功。”
三幅字画!
沈安的眼睛一亮,想到事后还有请功,这个划算。
他淡淡的道:“若是超过了二十万贯呢?”
大宋的百姓还在贫困线上挣扎,豪商们却恨不能用金箔来擦pì股,这就是自己寻触霉头。
“郎君,华原郡王府来人了。”
那话儿来了啊!
沈安微微一笑,“韩相避一避?”
韩绛起身道:“弄个屏风,老夫想听听你的手段。”
这个旁听费呢?
沈安真想要一笔旁听费,可韩绛据闻没什么钱,家里还管得严,出门喝个小酒都扣扣索索的。
稍后赵宗绛来了。
“见过沈龙图。”
“哈哈哈,见过小郡王。”
两人寒暄了几句,赵宗绛微笑道:“家里有两个亲戚做生意,这不就有些小麻烦……呵呵呵!”,他呵呵笑了几下,见沈安木然,就暗骂了一声老狐狸,然后开出了条件,“听闻令妹喜爱书画,正好郡王府有幅好字画……”
啊啊啊啊……
沈安瞬间就想把屏风给掀翻了,然后把韩绛赶出去。
那么好的行贿机会,竟然有人在边上见证。
他想吐血,但却很是正义凛然的道:“小郡王看错了沈某,从小家父就教导沈某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不义之财万万不可取,字画还请小郡王带走。”
啧啧!
这正气多的都满溢了啊!
赵宗绛心想谁不知道你沈安就好这一口,装什么菩萨啊!
“沈龙图,那字画可是……”
“住口!”沈安厉喝道:“沈某从不受贿,莫要用你家的东西脏了沈某的手!”
呃!
赵宗绛仔细看着沈安,发现他一脸正气,眼中还有怒火,不禁迷惑了。
难道是误解他了?
“沈龙图,那此事……”
行贿不成,这事儿赵宗绛觉着没戏了。
可沈安却叹息一声,“郡王高风亮节,某敬仰已久,有事只管说。”
屏风后的韩绛几乎忍不住想笑喷出来。
赵允良高风亮节,你沈安还敬仰已久,这话说出来也不怕恶心人吗?
“有两个不争气的亲戚行商,有几次缴税时没找到人……”
呵呵!
缴税时没找到人,这话你哄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