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的脑子里转动着这些纷杂的念头,只觉得未来还有许多事要去改变,去引导……
“陛下,西夏使者嵬名聿正求见。”
赵祯看了唐仁一眼,问道:“此人如何?”
“狡黠。”
赵祯点头表示知道了,说道:“让他来。”
随后嵬名聿正进来,行礼后很是虔诚的道:“大宋皇帝陛下英姿不凡,外臣见了心中欢喜……来之前,我朝陛下有言,恳请陛下允了。”
赵祯没吃这个糖衣炮弹,淡淡的问道:“何事?”
嵬名聿正认真的道:“我朝陛下羡慕中原衣冠,在明年时想身穿中原衣冠迎接大宋使者。”
这是什么意思?
陈忠珩没琢磨过来,等看到韩琦面带冷笑,曾公亮面无表情,连欧阳修都是一脸茫然后,就知道这个要求怕是不对劲。
赵祯淡淡的道:“朕允了。”
不过是示弱而已,答应你又有何妨。
“多谢陛下,外臣还有些话……”
大宋皇帝自然没空陪我扯淡,哪位出面,咱们聊聊大宋和西夏未来该如何发展。
韩琦淡淡的道:“陛下,臣以为……沈安极好。”
这等事宰辅自然没时间,沈安一天闲在家中屁事不干,就该让他出力。
曾公亮也道貌岸然的道:“臣也以为沈安最好,年轻人总是要多动动,等以后臣等告老回乡,他们方能担大任。”
欧阳修干咳一声,老眼朦胧的道:“那个……陛下,既然西夏新主友善,那咱们也该让友善的人去商议。臣看沈安就不错,年轻人很是和气,做事规规矩矩的,还热情,彬彬有礼……”
听到这里时,连赵祯都忍不住想翻个白眼。
韩琦的嘴角抽搐着,心想你个老欧阳真是越老越不要脸了啊!
那沈安和气?当朝就敢喝骂人,刚才可是才骂了放屁。
至于友善……辽使定然不服。
规规矩矩……他动手打人不是一次两次了。
热情……
罢了,老夫数不下去了。
嵬名聿正目光寻索,看到沈安那里时,就见这个年轻人拱手微笑,看着很是纯良。
这个年轻人不错啊!
他的目光继续梭巡,直至沈安打了个招呼,“贵使……某就是沈安。”
呃!
那么年轻?
嵬名聿正猛地一个激灵,想起了那个京观。
且看汉儿杀人!
能写出这等文字的年轻人……他怎么可能和善啊!
所谓的和善,铁定是忽悠。
嵬名聿正拱手道:“见过待诏。”
这人跟着折继祖在西北拼杀了一阵,那时的他还是个少年吧。
在这纯良的外表下,究竟是一颗怎样残忍的心啊!
听闻那支jūn_duì 叫做邙山军。
邙山几乎就是坟堆,用这等名号的jūn_duì ,哪怕只是乡军,可也代表着此人的心肠极狠。
沈安的目光柔和,说道:“贵使远来,可先歇息,等歇息够了再来寻沈某,大家喝喝酒,说说话,共叙和平。”
这货太虚伪了,那声音柔和的让赵祯都想呕吐。
“今日就这样吧,诸卿可各自去了,使者那边令人好生招待。”
赵祯赶走了众人,然后先叫人弄了热茶来喝了,才叹道:“朕刚才差点就忍不住要笑了。”
陈忠珩谄笑道:“可不是,那沈安假的不行,说他和善还装上了,若是西夏使者当真,臣怕是会笑一整年。”
赵祯一想到那个画面,沈安一脸纯良,嵬名聿正心中窃喜,以为遇到了个棒槌,然后被沈安一步步的忽悠勾引……
“哈哈哈哈!”
赵祯忍不住就大笑了起来,陈忠珩也跟着赔笑,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官家最近没多少笑脸,回到后宫话也不多,让人担心。
这一笑总算是天晴了啊!
他随着赵祯出了大殿,看着阳光照在瓦片上,然后再四处反射,煌然生辉。
“这是大宋!”
赵祯很是踌躇满志的道:“再过几年,有神威弩助战,只需让西夏人吃几次亏,此后大宋就能安享太平了。”
陈忠珩凑趣道:“官家,到了那时,您可就是千古名君了。”
赵祯的脸上多了红色,嘴角微抿,竟然是有些赧然。
“算不上,只要别说是昏君就成。”
“那是谁?”
就在此时,就见前方一个内侍狂奔而来。
陈忠珩心中一个咯噔,就喝道:“止步,别惊了官家!”
内侍近前后说道:“官家,西夏使者在过左升龙们时摔倒了,好惨……脸上全是伤。”
“摔倒了?”
赵祯幸灾乐祸的道:“脚滑了吧?”
内侍一脸苦涩的道:“当时沈待诏就在使者的身后……”
卧槽!
赵祯瞬间就怒了,骂道:“这是……这是蓄意的!他的功劳都没了,没了!”
陈忠珩嘀咕道:“陛下,这个……西夏使者定然不知道他是蓄意的吧?”
内侍一脸纠结的道:“沈待诏一脸诚恳的致歉,又扶着使者出去,还叫人赶紧去牵马来,这一路就往医馆去了,那使者看似有些感动呢!”
……
沈安脚滑了,诸位的手滑一下吧,把月票投给大丈夫。